,无论箬笠如何给他脸色,沈鱼书都不在意,也能笑着与她说话。
箬笠常常在背后骂他衣冠禽兽。
七叶不敢接话,也不敢不接话,就只能乖乖地点头。
毕竟,沈鱼书对她极好,她要什么,他都能给她买来。
而且他说话温声细语又博学多识,长得也比师兄们好看。
夫子给他们布置的课堂作业,有什么不明白的,沈鱼书都能给她解惑。
好像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夫子也常与沈鱼书一道喝茶,他们坐在廊下,对着青山、溪流,谈论古今。
七叶常在一旁坐着,虽然不少时候都听不懂,尤其他们谈论佛经的时候。
其实大溪谷不喜欢沈鱼书的人除了箬笠就是师父。
箬笠讨厌,其实七叶没有想明白。
至于师父嘛,七叶猜想是因为沈鱼书没怎么给银子。
毕竟人是七叶捡回来的,治也是七叶治得。
沈鱼书没给多少银子给师父也正常。
箬笠冷哼一声,骂道,“沈鱼书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狼心狗肺、豺狼虎豹”
被骂的沈鱼书他歪着头,靠在马车上,忍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顺意赶忙拿着大氅给沈鱼书盖上,心里一颤,问道,“公子,你可还好?”
沈鱼书脸色苍白,如同白雪如白玉,只有唇上有点点血色。
史书说,卫玠如壁人,起初顺意不懂其中意思,现在看到公子便恍然大悟。
府里人常说公子俊朗好看,顺意看多了不觉得。
后来随着公子四处游历,他才明白俊朗是什么意思。
“你家公子怎么样?”外面驾车的云长歌听见动静,高声问道。
“没死透呢!”顺意撩开帘子,没好气地对云长歌道。
云长歌听了也不气,“好,那我们赶紧到莲花镇去。”
“哼,没死在路上是我们公子有真神保佑,和你无关。”
顺意眼睛看着天空,双手拜了拜,心中念叨,老天爷,求你保佑我们家公子吧!
顺意如此生云长歌的气,全是因为在九曲湾时,云长歌与人在客栈里打架,他的长枪没拿住,从二楼窗户掉下来,刚好砸在沈鱼书的肩膀上。
当场沈鱼书便晕了过去。
云长歌见人让他砸晕,二话不说,赶忙从二楼翻身下来,抱起沈鱼书一路狂奔至医馆。
医馆的老大夫,一摸沈鱼书的脉象,便摇摇头,“治不了。”
“什么!!”云长歌听着这话,砸一下还能把人给砸死了!!
“砸一下不至于就死了吧。”云长歌略有心虚地问大夫道。
他从小舞刀弄枪,皮实得很,让长枪砸了、剑伤了,不也都活着,怎么这人是泥做得吗?
不,是白瓷做得吧,长得倒是好看,可惜了。
顺意没有跟上云长歌的步子,现在才匆忙赶来,弯着腰顺气,听见云长歌的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只是他气还没有捋顺,没有立刻骂起来。
所以,那一口气一直堵着。
顺意从腰上取下一个小瓷瓶,掏出一粒药给他家公子喂下去。
顺带没好气地盯着云长歌看一眼。
“等半盏茶的功夫再看看!”
顺意说完,便坐在凳子上,拿出帕子给他家公子擦擦脸。
“你就坐在这里!”顺意指着他对面的凳子,让云长歌坐下。
表明他盯着呢,敢跑试试。
云长歌从没想跑,便抱着长枪,背靠着墙坐下来。
半盏茶后,顺意对大夫道,“你现在给看看!”
大夫摸着沈鱼书的脉搏,又惊又喜,看着他们道,“诶,是活人的脉搏!”
顺意没好气地道,“怎么说话的?我家公子本来就是活人!”
“老夫当大夫这么多年,头一次摸到这种脉搏。奇啊!”大夫捋了捋胡须。
他接着扒开沈鱼书的衣裳,看着他的肩膀,骨折了,雪白的皮肤上红一片,有些触目惊心。
不忍问道,“你家公子让什么砸的?”
顺意没好气地看一眼云长歌,“呐!”
云长歌将手中的长枪递给大夫一看,大夫掂量一下,“有些分量,但是不至于如此啊。”
“这枪,从二楼掉下来的!”顺意道,“我们家公子金尊玉贵的,让他这一砸,一下就去掉我们一颗药!”
“你们家公子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有个在一旁看戏的伙计见顺意咄咄逼人,便出言道。
这话点燃了顺意的火气,他宛若斗志昂扬的雄鸡,上前踮着脚俯视伙计道,“你说什么?”
“我,我说”
见顺意火气朝他来了,那伙计唯唯诺诺起来,话都结结巴巴不敢继续说了。
“我家公子是身体不好,但若没有他这一砸,我家公子能顺顺当当到莲花镇!少浪费一颗药!”
顺意气得简直要跳脚了。
大夫点点头,确是如这小厮所说,便公正地说一句,“确是,这公子身体弱,所以砸一下,身体的病症都出来了。”
“什么药,我赔给你。”云长歌摸着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