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心虚。
可是,如果怕女性,师父为什么要捡她回来呢?还隐居在大溪谷十几年?
七叶不得而知。
因为师父从没有回答过她这个问题。
师父是不想隐居在大溪谷的,这件事七叶是前两天才想明白的。
一个平常的傍晚,夕阳笼罩着大溪谷,就连溪水都是流淌着绵延不绝的红黄色。
大溪谷里只剩下师父和七叶、箬笠三个人吃饭。
师兄们早已学艺完下山,各自谋生。
从八年前,师父便不再收徒,最小的师兄在前一个月离开了大溪谷。
饭闭,师父才想起来饭前收到两封信。
在师父接连拆开两封信后,他捏着纸,兴高采烈地去了书房。
次日清晨,师父把七叶叫进书房。
七叶惊讶地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行囊。
师父高兴地将身上的腰牌解下来递给七叶,随手从匣子里抽出两张银票给她。
“去吧,去莲蓬山的莲花镇的莲花客栈里等一个病人,他给了不少诊金,不过我看他的病,简单得很。你也能治,你去。”
“啊?”七叶疑惑地看着师父。
“师父,我”
“不必说了,你可以。你长大了,该去游历游历了,我呢,也要云游去了。”
“啊?可是?”
“可是什么?之前说是等你满十七岁,我再去。可是我想了想,也不过差几个月嘛。”
“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
“好了,别问了,一切答案都在远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总得去看看,所以去吧。我也要走了。”
说罢,师父拿着行囊,从马厩里牵着马就跑了。
留下七叶和箬笠面面相觑。
箬笠看着他的背影,“他是逃命去了吗?”
七叶摇摇头,捏着银票和腰牌,心中泛酸。
离别来得太仓促了,她一时都没有回过味来。
中午,管家婆婆也准备好了行囊,做了最后一顿饭。
她高兴地把鸡杀了,之前师父总是拦着她,今日没有人有理由拦她了。
半下午,婆婆的儿子驾着马车来接她了,她抱着大黄朝她们挥手告别,落下了车帘子,干净利落地走了。
太阳落山,大溪谷的屋子跟着沉寂了下来。
七叶辗转难眠,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来没有出过大溪谷。
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爬到第三座山上,站在山顶,远远望去,四处是绵延无尽的青山。
层层叠叠的绿,深浅不一。
箬笠听见她的动静,陪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两人平静地望着天空的月亮与星星。
“你说,我们还会回来吗?”
七叶问道,不知是在问箬笠还是在问自己,她不知道。
只知道一时间,她如无根浮萍,不知道要飘往何处。
“你说,外面的世界精彩吗?”
七叶继续问,箬笠没有答,两人沉默地立着,只剩下两道瘦影子。
七叶和箬笠是第三天下山的,箬笠表示她们可以继续待在大溪谷。
即便没有人在,她们依旧可以相依为命。
大溪谷物产丰饶,她们饿不死。
可是师父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是有多精彩呢?比烟花还绚烂吗?
七叶没有想明白。
她想了想,该要离开大溪谷了。
大溪谷没有师父、师兄们、管家婆婆、夫子
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或许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呢?
她带着银票、衣物、腰牌以及一些药粉,其余的没有什么需要带了。
慢慢地,大溪谷变成了一粒黑影,最后隐没在青山绿水间。
等到下山了,七叶才回头,只能瞧见一山绿。
她们花银子买了马,赶往莲蓬山,跑了五天才找到莲花镇的莲花客栈。
订了一间好房,两人就住下了。
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七叶从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四处都有人卖着各式各样的货品。
大到药铺、蜜饯铺、首饰铺子、衣服铺子、茶楼等,小到糖人、泥人、胭脂水粉摊子等等,应有尽有。
七叶好奇地买着各类物品,最后银票换成银子,变成碎银子,最后铜板,之后连房费都付不起了。
她恍然大悟,奥,原来师父爱的金银财宝是有很大用处的!
只是她生活在大溪谷里,不知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