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其他高官却不好拿他当普通后辈来提点指教,也连着苏问弦他们三人沾了光,他四人俱是赫赫有名,顾长清与苏问弦才华横溢,声名远播,傅云天也是个勇武过人的小霸王,偌大一桌,便无人搭讪烦扰。饭毕,前堂戏台开演,席面撤下换了果子点心之类。
台上咿咿呀呀唱戏,台下四人松快吃酒,谈天论地,无所不包,傅云天虽然觉得没自己在外头吃花酒来得舒畅,也别有一番清欢,联诗作令时他也和了几句。
“假山跳出胭脂虫”。
苏问弦、顾长清和宁祯扬俱哑然失笑。他们以“花鸟草虫”四字行令,几轮下来傅云天黔驴技穷。他一时想不出,就胡诌了句出来,还振振有词,“谁说家里假山没有母大虫了,我侯府里头可不就有一个么。”
三人都知道他这是在说府里的妹妹,苏问弦以己推人,不忻道:“你在外头,也好说自家妹妹的闲话的?庆而是我们几个听了,否则不得生出事端。”“那我也只可能和你们几个抱怨,”傅云天嗤笑,俊脸一沉,“我又不似你有个贴心贴肺的好妹子。”
宁祯扬和顾长清从没听苏问弦,在外提过自己妹妹,略略一思,领会是那刚从扬州回来的五妹妹。宁祯扬好奇道:“你妹子也该有十四了吧,可到了快说亲的年纪了。”又笑道,“我倒是还缺个正妃。”
他这话本是要和苏问弦套近乎,可顾长清瞧见苏问弦似有不愉,岔开话道,“恪然,你可和人妹妹差了七八岁,何况你的婚事,肯定要过皇上的眼。”苏问弦心知顾长清的解围好意,也知宁祯扬并没有恶意,他们这一席并无人敢近前来,也不会被人听去伤了苏妙真的闺誉,微笑道:“真真她年纪尚幼,父母还想多留她几年。”
宁祯扬和顾长清都听出来他话里对这个妹妹的回护爱惜,自笑不提。傅云天欲开口说些什么,就见自己小厮顺儿过来,附耳极其小声对他道:“少爷,姑娘差人抱来了一只小狗,说是在伯府里捡着的,她不好放马车里,让咱们带回去。”
傅云天闻言怒道,“你答应了。”见那小厮哭丧着脸,起身离席去外头花园,问道,“人伯府的东西,怎好乱拿的?”
“姑娘说是只土狗,还说要是少爷你答应帮忙遮掩,就不把琴儿的事告诉侯爷和夫人。”
原来那琴儿是傅绛仙身边新来的一个婢女,某日傅云天见了不知情,调戏了几句,琴儿如何不为傅云天这贵气英俊的小侯爷看上自己而欣喜,就千恩万谢地接过傅云天赏她的一朵珠花,曲意奉承,只恨自己身在傅绛仙处,许多不便。他们这番眉来眼去,恰恰被傅绛仙在假山处看见。
当时傅绛仙未曾发作,不意却在这里等着自己。傅云天暗暗叫苦,本来老侯爷就溺爱这傅绛仙,他要防着自己妹妹告自己黑状,更不必提有珠花这个把柄在手。
“小的看过了,那狗一点不名贵,土兮兮的,想来是哪个婢女婆子养着好玩的。”
他左思右想,心里又是发虚又是发狠,想要不办这事,又怕被老侯爷禁足,听顺儿说这狗既不名贵多是哪个下人养的,也一咬牙吩咐:“那你把那狗先看好了,等我骑马回去时一同带走。”
傅云天回席,见三人都好奇地看向自己,又对上苏问弦的目光,心里为自己偷拿伯府的东西不舒服,安慰一番:那肯定是下人的,自己不算对不起诚瑾和伯府。
……
酒醉的人在神经控制上本来就滞后,苏妙真更是那等量浅的人,心里头急得要命,却私活管不住手脚,故而没防备被打中,现在听这小少爷怒吼着让她躲开,不知哪根筋不对,开始往后退,一个趔趄,却踩到衣裙下摆,往后栽倒那凉亭外浅水池子里头。
正是千钧一发之间,苏妙真眼见得那小少爷疾步扑来,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蹭一声把苏妙真扑到在地,两人滚到凉亭冰冷的地面上,同时“哎呦”一声,是两人的脑袋撞到一起。
苏妙真下意识反推开那小少爷,一把用力,将那小少爷得上身撞上座台,疼得他嘶嘶喘气:“你这是要害人命,狗咬吕洞宾,早知道就不过来拉你,让你掉池子里淹死得了!”
苏妙真见他疼得直皱眉,讷讷寻个理由道:“男女授受不亲。”
“可我是刚刚为了搭救你,垫在地上当你的人肉垫子不说,还生生撞到这个尖角上,哼……再说了,本少爷还怕你赖上我呢,先说好,你可不能赖上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啊,你这种野丫头我母,我娘亲可不会答应娶你的。”那小少爷怒瞪着苏妙真道。
苏妙真被这么一吓一撞,酒醒得七七八八。又听这小少爷急急忙忙说了这番话,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好笑,抬眼揉腰,有气无力道:“你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就想着娶媳妇了,真不害……”
眼见着这小少爷瞪眼过来,他面容痛的挤作一团,她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你且放心吧,这位小公子……”
心道男子发育晚,这小少爷年纪和自己类似或是更小,道理却学得一板一眼的。
苏妙真见这小少爷松了口气,踱步在亭内走了一遭。忽地斜眼看向她道:“本少爷可搭救了你一回,你要怎么谢我。”
这小少爷误会她情有可原,况且自己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