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地叹了口气。
卷毛青年对着厕所间的镜子做了个鬼脸,镜子中的自己完美复刻了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延迟。
很好,看起来深夜医院病房厕所闹鬼的传闻是假的,估计是有人睡傻了,脑子不清醒看错了。
起夜上厕所并被病房病友拜托去镜子前看看的卷毛青年打着呵欠原路返回,回到病房后,他冲偷偷从被子中探出头的病友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后者立马松了一口气,躺回床上被子蒙头继续睡了。
安向文:被当做工具人……算了。
卷毛青年坐回病床上却没有立刻回归睡眠,他反而拿起一旁充着电的手机,无聊地刷了起来。
无聊……是真的很无聊。
就算他这会儿又没了工作,住院的开销也不用他负担,甚至医院的人愿意帮他把家里的游戏机拿了送过来,但一直住院果然还是太憋闷了吧!
医院说什么他们的情况还有待观察,需要多留一阵,这一留就快一个月了。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病友出了院,只剩下没几个人还住在这。
手机上的消息很快刷到了尽头,而现在的时间点,似乎也没什么人能聊天。
在医院除了睡还是睡的安向文垂着个脑袋,一个聊天框又一个聊天框地点开,把他的狐朋狗友……朋友们戳了个遍。
“果然啊,凌晨三点什么的还是太——”
卷毛青年忽的目光一顿,手指也停了下来。
刚刚他滑得过于顺手,一连串朋友骚扰下来,连带着点开了某个白姓男子的聊天框,把抖动窗口的特效就这么发了出去。
安向文:啊这。
卷毛青年沉默了数秒,正准备飞速打一句解释的话就把手机锁屏继续睡觉,所有的后续都留给睡醒的自己来……欸?
安向文看着聊天框中被回以一个问号。
卷毛青年看了看手机显示时间。
没错啊,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二分,正常人不都在睡觉吗?
安向文自觉他还是比较了解白僳的,不说呼吸都了如指掌吧,但至少一些作息习惯,从他了解的和粉丝群里总结的一综合,也能猜准一半。
只要白僳没有什么隐藏着的秘密。
安向文这几天的直播一次不拉,他记得早上他白哥还说下午有事,过两天也不播……?
还没等卷毛青年胡思乱想出什么,聊天框里又蹦出了其他消息。
——‘你没有睡?’
——‘看位置你还在医院?’
安向文回顾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圈,发现是每天定时定点发的病号餐暴露的。
他也没装不在又睡觉去了,就一副温吞的模样,缓慢打着字,回了个没有睡,还在医院。
发完这个消息,另一头又没了下文。
卷毛青年惴惴不安地在床上坐了会,最终决定给自己披个外套。
站到地上穿上鞋,推开病房门后安向文被外面凉飕飕的冷气扑了一脸,他哈了两口气,确认没有护士来拦他后,他溜出了门。
今天晚上走廊上的人要比平时少。
安向文大概数了数,发现人少了一半,就小猫三两只候在走廊上。
人少了,视线的死角自然变多了,安向文稍一猫着身子,就溜出了人的视野范围。
他没跑太远,溜到少人的楼梯间,下了半层楼站在楼梯间平台上的窗口处看着窗外的景色。
与病房窗户看出去的角度不同,楼梯这边有一半对着医院大门,能比较清晰地看到门前偶尔路过的行人以及驶入的车辆。
“一辆救护车……一辆出租车……两辆救护车。”像是在数绵羊一般,卷毛青年嘴唇翕动。
数“绵羊”这酝酿睡意的一方法初有成效,安向文眼皮开始上下打架,头也一点一点的。
“……私家车……出租车……救……嗯??”
念着念着,安向文眼前忽然窜过一道黑影。
刚刚酝酿出的睡意被吓到全无,卷毛青年甚至原地起跳了几厘米,他后退半步远离窗口,五秒过后,思索着又靠了回去。
“看……看错了吧……”卷毛青年喃喃着,“这大晚上窗外怎么会有黑影呢……猫都爬不到这么——”
安向文打开窗户探出头,他是背过身去朝上看的,能看到个黑色的看不清外貌的人影攀附在住院楼的外墙上,并且还在往上爬。
“……哈哈,是我太困了吗?”卷毛青年干笑两声,想要缩回脑袋,“困到出幻觉了,我还是回去睡……”
安向文话没说完,背后传来一声指令。
“让开。”有些熟悉的声线压低了一个八度,大概是晚上喊太大声会扰民。
安向文还没从窗口收回脑袋,所以他现在是背朝楼下的,也就是说指令传来的方向也在楼下。
卷毛青年来不及转头,只能下意识往里站直身体……
“痛!”估算错了窗框高度,安向文结结实实地磕到了头。
他捂着额头,人头晕目眩地踉跄着往后倒,在即将脚步不稳摔出窗户前,他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推他的人本意并不是为了救他,因为卷毛青年听到了一句:“碍事。”
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