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英俊青年一身靛蓝色的长袍,踏出帘幕便有所察觉,循着无形目光,朝着太华秘境看了过去。
“倒是敏感,竟是一下子就发现了本座。也对,本座这般耀眼的人物,自然是一登场,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笑了笑,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一低头,看向了脚下的建康城,目光所及,一道道紫色、青色、红色、白色的各式气柱或高或低的耸立着,有些气势如虹,有些已然衰败,但其中有几道,却是震颤不休,更隐隐有着色泽变化。
于是,这英俊青年摇了摇头,对着旁边道:“这可不成,这是已经有些时光紊乱的苗头了,任其发展下去,怕是除了本座,没有哪个能把这偏离的航道给掰回来了。”
说着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下面的城市一抹……
南康王府的正堂中气氛凝重。
陈母默不作声的坐着,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陈海。
“说吧。”
陈海冷汗如雨,两腿一软,已是跪倒在地。
“启禀主母,二公子他此番有诸多怪异,所以小人才快马加鞭,先来一步……”
嗡!
只是,此人话未说完,一道伟力落下,这堂中景象竟宛如图画一般,被抹了去,一时间人去楼空,只剩下寥寥几座椅子。
而陈母等人,却骤然出现在院中的另一处,正与那张举说话,至于陈海其人,则是瞬息十几里,重新出现在陈家的车队中,并且对着空无一人的马车拱手行礼,说着行程。但对于这样的古怪行径,整个车队的人,却无一人感到诧异,反而都自顾自的做着事情,彷佛马车中还真的留有这么一个人。
与此同时,先前因着陈海提前返城,而溅起的些许波澜,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抹去,使得种种动静尽数归于原位。
英俊青年的这一根手指,在城池上划过,竟是生生涂掉了几道变化不定的青烟。
“所谓拨乱反正,不外如是。这回本座更是力挽狂澜,修整天数、命数,就算是天地之力也要相助与我,与之相比,你可就站在对立面了。”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从城中收回,再次看向远方,紧接着露出了一抹神秘笑容,而后施施然的朝着建康城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见到授业恩师,你也不想连累他与太华山再遭厄运吧?若是有心,不妨来建康城寻我。”
他微微一笑:“打打杀杀的事,着实是煞风景,机会难得,不如你我论论道,看看你的道与本座的道,有何异同。”
被那人远远地看着,哪怕隔着千山万水,陈错却依旧有一种重压在身的感触,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流下了一滴冷汗。
“这人的道行境界,恐怕远在我之上!”
在察觉到有人踏足这个时空的瞬间,陈错便有种被蛇盯上了的感觉,而这一眼看过去,心底竟浮现出当初借着大势,触摸大教之主时的感触,这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不过,无论此人目的为何,他说的都不错,不能与他在太华秘境发生争斗,否则要波及师门!而且,从他方才所为来看,将因我到来而扭曲的诸多事件出入都抹除、归位,说明十分在意这个时空的秩序,甚至从这般行为来看,都能印证我之前的几个猜测!”
会被人追过来,陈错原来就不意外,毕竟他这一次坠入长河之隙,也不是出于自发、自愿,同样是被人偷袭,那偷袭之人总不至于是让他以满级大号回到新手村来虐菜的,没有后续安排才让人感到奇怪。这也是陈错一来这里,便通过灰雾迅速恢复了部分神通,然后加紧行动的缘故。本来就是要打一个时间差。
“但我着实没有料到,追过来的人竟是这等层次。总感觉此人的气势,比之暗算偷袭我的道人还要强上几分,确确实实不能在此处与他斗法。只是,他既发现了我,便是躲藏也是无用,还是得直面其锋,索性,便去看看他有什么打算,毕竟我在这长河之隙中,也是留有后手的!”
既然已经被对方发现,陈错索性也不打算隐藏,便打定主意,直面威胁。
他这边想着,对面的道隐子察觉到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就问道:“道友,可是想到了什么?”
陈错这才回神,有些不舍的看了道隐子一眼,他起身道:“承蒙前辈康慨,心得于我着实有大用,此恩甚重,只是眼下尚有要事,不得不先行告辞。”
“这就要走?”
道隐子微微一怔。
连边上的言隐子都有几分意外,本来他虽警惕,但见着自家师兄这会气息绵长,身上隐隐有异象,便暗自滴咕这来者莫非真是个师门前辈、渊源甚深,还想着要讨教一二,没想到这人来的突然,走的也如此突兀,坐下还没多久,起身就要走!
道隐子却没有想这么多,诧异过后,就微笑道:“缘聚缘散皆有定数,道友既然要走,贫道总不能强留,但今日有恩予贫道,日后若需相助,尽管来我太华山便是,山门弟子虽少,却也不是全无用处。”
陈错笑着应下,看着那张面孔,想着那不速之客若真个印证了自己的想法,那今日自己所为,除了能相互印证福地之法外,更有其他意义,于是他将千言万语都压下,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