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海底翻腾、泥沙俱下!
整个海底都在不断地下陷,崩塌!
虽然汹涌水流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崩塌时的冲击,但近海海洋的剧烈变化,还是对这一片海域的水纹、地理,乃至生态、族群造成了强烈的影响,甚至是深远影响!
那些依托于海洋的生灵且不多说,虽受冲击,但一时尚且不显得如何,倒是那些刚刚清醒过来的修士、妖类们,面对这般剧变,一个个变了脸色!
“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之间,海底便塌了?”
“如此骇人!莫非真是那位前朝君侯与人交战,以至于海眼生变?而且,方才吾等为何会一时失神,神游物外?难道也是受此影响?”
“咱们去迟了?这海底大变不说,连咱们的心念都受影响,那是不是该转而逃遁了?”
众多意念、话语在海下、海上流传,构建出一派混乱、仓皇的情绪愿念。
就连敖正、敖凡两位龙种,面对如此剧变,回想方才失神恍惚之事,再感受着周遭狂暴的水流,看着下面不断剧变的海底,都不免心惊肉跳,便忍不住询问起老龙王。
敖正压低了声音,满脸的焦急之意:“父王,何以海底剧变?难道是陈氏与那人交战所致?如此一来,怕是整个东海,都要被波及了,这是多大的罪孽!”
敖凡亦是出言道:“咱们龙族虽然受制于约定,早已隐世,但海底水族说到底,还是父王的子民,经此劫难,不知要有多少死伤”
“你等这是要向那位南陈君侯兴师问罪?”
两个儿子话没说完,就被老龙王冷冷打断,他看着二子,满眼的失望,淡淡说道:“那大可前往,为父绝不阻拦!但那等人物,莫说是你等,便是为父过去,惹恼了他,也是唯有一个死字,连逃跑都做不到!”
二子一听,先是慌乱,不知是什么地方说错了话,但若无父王撑腰,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真个上前!
毕竟,他们虽然心系东海生灵,却也亲眼目睹了陈错的神威,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最后,还是敖正忍不住道:“还请父王明鉴,吾等实是担心东海水族”
“一派胡言!”老龙王终于忍不住出言训斥,“你等的心思,以为为父不知道?为父劝你们,收敛小心思吧,那位不是吾等能算计、利用的,更不要妄想用什么大义说辞去绑架,况且,你以为那海眼真个是一时交战,就能引得海底崩塌?”
“但眼前这些”
“这说明,这片近海海底之下,早已经被人凿空,挖了根了!”老龙王说到这里,脸色格外阴沉,“那个隐藏在近海海眼之中的邪道修真,才是眼前这场劫难的源头和根本!此人潜伏于海眼之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头,却不曾被人察觉,这是为父的过错,也是东海诸修的过错!就算没有今日之战,近海崩塌,也只是早晚之事”
轰隆隆隆隆!
说话间,又是一片海底地域崩塌!
而且这一次波及了几座海底山峰,宛如天崩地裂,连龙宫父子三人都被波及,不得不闪身躲避。
而后就是一阵汹涌的暗流扑面而来,老龙王也不犹豫,以灵光笼罩了两个儿子,旋即破开水流,朝着近海海眼疾驰而去!
敖正见着,心头一跳,赶紧说道:“父王既已说清了此事缘由,又为还要这般急切前往?莫非是为了小龙女?可她虽与海眼牵扯甚多,但万一”
“为父前往,是担心那几个自作聪明的修士,自以为是之下,真个将南陈君侯惹恼了,让其人迁怒于东海!到了那时,才是真正的劫数、灾难!”
说到这里,老龙王低头看了两个儿子一眼,语重心长的道:“你等切记,海眼崩塌虽是难,但尚且有解。可若是将超出常理的大神通者惹怒了,令他努尔出手,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听得此言,敖凡一个激灵,面露惊恐之色,看着其父,道:“父王指的是,世外断绝之事?”
老龙王叹息一声,道:“如今,世外想要插手人间,实在是千难万难,好不容易送来一尊神祇,却也不是世间巅峰的对手,你说这等人发难,谁人能挡得住?”
敖正也明白过来,颤颤说道:“他就不怕世外事后”
“事后的事,与吾等何干?死都死了!”老龙王叹息着,加快了脚步!
“拯救东海苍生?”
看着面前的两个修士,陈错心头一动,灵识一扫,察觉到周遭的变化。
顿时,大片大片的海域倒映在他的心中,海上海下的变化也是瞬间就充斥其心。
与方才不同,随着海眼被堵,海底崩塌,原本隐藏在下面的隐秘,尽数浮了上来,更有一股引而不发的恐怖威压从海底深处向上渗出!
“好个血光人,还真是大手笔、大邪恶,这么广阔的海底,居然早就被他架空,地下更是藏着不小的隐秘!他是怎么瞒过这东海诸修的?”
随着海底剧变,地貌扭曲,滔天巨浪再次出现!
而且比之刚才,更加猛烈,范围也更广!
如果刚才的浪头,只是一面墙的话,眼下被海底之变激起的海啸,连绵几千里,宛如长城,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