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灰暗天空,有三龙飞舞!
一龙高飞,一龙下沉。
那第三条龙,却在空中盘旋,既不高升,也不坠落。
忽然,这头神龙震颤起来,身上紫气汹涌,一枚枚鳞片跌落。
一道道佛光,从鳞片的缝隙中透射出来,慢慢凝成一根根绳索,要缠住这条神龙。
神龙长吟挣扎!
一道道目光从冥土各处投射过来。
“好个佛门!胆子不小!”
“南朝气运看似沉稳,但值此大争之世,不进则退,其实已有衰败之相,佛门竟想要借此托生?”
“连王朝气运都敢吞噬,佛门是急切想要抓住机会!”
……
一道道恐怖意念扫过灰暗天空,交谈、交流,有的震怒,有的好奇,有的冷嘲热讽……
黑河中央,宫殿之前,白发女子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佛门太心急了,陈国虽无一统天下的气运,但王朝命格已然催生出一个异数!已经有太多人在这个异数上吃了大亏,所以此番,还要看看那异数如何应对,再做决策!”
“吼!!!”
转念间,那条神龙忽的佛光大涨,身上有虚幻光影爆发开来。
轰隆!
灰暗的苍穹深处,一个捅破了天的庞大指尖被撼动了片刻,微微震颤
“有趣!着实有趣!”
虚实交汇之处,雾气笼罩之人。
祂整个人被漆黑的锁链捆住,连转一下念头都十分艰难。
不过,祂的一根手指扎入泰山,贯穿阴阳,直指阴司,借着这些联系,还是察觉到了阳间变化。
“佛门侵染凡间已久,一直隐匿行事,被那黑衣人的十一年一逼,终于兵行险着,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这次大争中……”
忽的!
祂的面容模糊起来,一张张面孔不断在其上浮现、扭曲!
“佛门贼子趁虚而入,这是想要借鸡下蛋!”
“成不了!香火道本就无主……不是那般容易得逞的!”
“香火本无主,吾等亦有机会取之!”
但很快,这一张张面孔都被压了下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那身体之中传出
“尔等皆为蠢货!想谋夺香火道的可不光佛门,还有个天庭,天庭之主可不是易于之辈,何况陈氏如今有个大变数,连吾等都吃了亏,佛门此番举动,未必能成,说不定……”
祂忽的笑了起来。
“还要弄巧成拙,为他人嫁衣!”
“诸卿,佛门的手既然伸到了南朝万民身上,那朕,便不得不管了。”
星辰穹顶之下,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逐渐显形。
星空投影,虚幻不定。
祂一身黑衣,高坐龙椅,头戴帝王冠冕,面膜模糊,给人以威严之感。
阶梯之下,一道道身影逐渐显现,尽数朝着此人行礼,口称“陛下”。
“朕无法插手尘世,这件事,还要有劳诸位卿家。”
众身影道:“陛下旨意,吾等自当遵从。”
为首之人越众而出,道:“陛下,臣有话说。”
“相国请说。”
“臣以为,南朝气运未到断绝之时,还有变数!臣先前奉命往昆仑,协助布阵,便注意到,那陈氏有一子,名为陈方庆,道号扶摇子,天资不凡,疑为仙君转世!他今身在南方,神通初成,佛门贸然之举,或与其人冲突,或难以如愿。”
听得此言,人群中不少人发出骚动。
高坐之人伸手一抓,便从几道身影中得到了前因后果之线,道:“原来如此,尔等已然与他有了交集,此人既为淮主,又是宗室,不会坐视南朝不管,但兹事体大,朕还是要有布置,毕竟这陈方庆说到底,还是仙门之人。”
“陛下圣明!”
“佛门在南朝,谋划的如此之大?”
昆仑秘境,元留子与门中其他几人,感受着南天气运的剧烈变化,一个个掐指一算,或者表情凝重,或者脸色难看,或者满脸意外。
旋即,元留子匆忙起身,架起云雾,直往秘境深处,拜见长发男子。
那人正坐在一座小溪边上垂钓。
见着来人,他微微一笑,道:“佛门之谋,固可虑也,但宗主脉不该分心,还是要准备应对佛道之劫,待得度过这劫,便能窥见天下真主,借他一统天下的机会,得这天地大运,到时无论南方是何局面,皆可平之。”
元留子还是担忧,道:“祖师固然算无遗策,但放任不管,佛门真立下地上佛国,那就是……那就是堪称在人间辟地,想要铲除,千难万难。”
“要辟地,先明心,心如明月,道作烈日。他佛门所循之道,尚无天道之主,加上世外佛陀难以降临,翻不了天。说到底根基不稳,一战便可破,何况,造化道那位尊者已在南方,有他在,佛门无法做大。”
“造化道?这……”元留子闻言,却更加担忧起来。
长发男子见状,就道:“莫担心,南方亦有门徒,还有一人,足抵千军。”
元留子一愣,就问道:“祖师有何布置?”
长发男子却不回答,盯着鱼竿,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