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流光之中记录着的,正是几家送土的事。
道隐子更在是询问陈错的意思,是否要接受这几家的好意,又要挑选哪一家。
陈错沉思片刻,意念流转,灌注白玉。
顿时,白玉震颤之下,悬空的众多字符跳跃着,重新组合成几列字,然后聚集成一道光华,破空归去。
“师门来消息了?”
见着离去,落脚在院中厢房的垂云子、奚然也急急赶来。
尤其是奚然,更是直言不讳的道:“离山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回想起来,老头子那时有些古怪,我担心门中出了变故,但先前询问,回话都说让我等无需再问。”
垂云子虽然神色如常,但语速比平日里快了不少,他问道:“可是师父传信?说了什么?”
陈错也不隐瞒他们,将几家宗门想要送去土行至宝的事说了出来。
“还有这等好事!”奚然当即目瞪口呆,旋即兴奋起来,“这可就巧了,小师弟你修行五行之气,咱们太华山如果得了此物,岂不正好遂意,让你吸纳了至宝之气!”
垂云子却明白过来,轻敲了奚然的小脑瓜,笑道:“你平日里看着精明在,怎么到了这关键的时候却反而糊涂了?”
“我哪里糊涂了?”奚然一手捂着额头,眼中灵光一闪,“师兄你的意思是……这些宗门在骗咱们?”
“……”
摇摇头,垂云子也不理奚然,转而对陈错道:“小师弟,这几家之所以要赠土行之宝,明显是直接冲着你来的,是世间固然又巧合,但几家一起碰巧,必有缘由。”
陈错却笑道:“师兄,当初入道之时,曾有一位道长说过,自从祖龙第二次绝地天通之后,世间先天灵气枯竭,炼气之路近乎断绝,只余下些许五行至宝,个个宝贵……”
垂云子道:“昆仑小气着呢,当初我与师兄去寻师弟你,还被百般阻挠,师兄为此吃了不少苦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至宝稀少也是正常的,各门各派就算是有,多数也是积蓄,不过正因为稀少,才要用在刀刃上。”
奚然凑过来,道:“但这群人这些人现在可是要送。”
“你看着是送,那些人却未必这么想。”垂云子说到这里摆摆手,“详细的别问了,我也是不甚清楚,只是四师兄曾说过类似的话。”
“横竖都不是你说的。”奚然撇了撇嘴,随即长舒一口气,“无论如何,门中无事,咱们也能放心了,但接下来……”
顿了顿,她看向陈错:“小师弟,你真打算要在这庙中参悟?”
一听这话,垂云子也看了过去。
如今,之前聚集在此的众人纷纷散去。
不说剑宗两人被镇,孟家兄弟离了附身,便是灵崖、张竞北、典云子等人,也都先后告辞,游历的游历,归山的归山。
垂云子、奚然二人之所以来到河东,也是有目的的,还牵扯到奚然的身世,哪怕这小师姐对师弟再怎么担忧、在意,也不免还是牵挂着那未曾谋面过的亲人。
“我并非在庙中参悟,而是要在这河畔,在这阵中。”陈错笑了起来,“机会难得,不可错过,何况我那本命法宝,也该进一步祭炼了,看看能有什么变化。”
“也对,”垂云子点点头,“你如今得了五行至宝,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奚然则忍不住道:“对了,你打算接受哪家的好意?”
“哪一家都不接受。”陈错神色如常,“正像师兄说的,至宝乃是珍惜之物,都是各宗积攒下来的,他们拿出来,自然有着算计,这一点,我现在深有体会,何况要得土行,我已有些许头绪……”
说着说着,他收敛心中灵光,随即一挥手,便有清脆的碰撞声,赫然是一道道虚实不定的锁链,缠绕在四肢上。
垂云子与奚然见着这一幕,立刻又担忧起来。
“要不然,师兄,咱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此处风景也挺不错的……”
奚然正说着,就被陈错打断了。
“师姐,探究身世之事怎么能耽搁?万一错过了时机,是要抱憾终身的,”陈错摆摆手,满脸笑意,指着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锁链,“这东西固然是越发紧固,不过旁人或许觉得是累赘,我却觉得是宝贝,兴许等我祭炼了本命法宝之后,还有办法利用。”
“唉,还拿这些话安慰我等。”奚然叹了口气,“这锁链能镇气运魂魄,岂是那般容易就能利用的?”
垂云子也道:“我先前来的时候,听说了你与昙断僧人的事,就有意探寻了镇运大阵的消息,听说这立下铜人、布下大阵时很是繁琐,这虚实锁链还是从旁处费尽心思引来的。”
陈错不由留心起来,问道:“哦?还有这回事,那是从什么地方引过来的?”
垂云子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甚至连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都不好说。”
师门三人说了几句之后,陈错看了一眼天色,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师兄、师姐也该上路了。”
奚然有些舍不得,就道:“迟两天也无碍。”
垂云子却明白几分,道:“咱们迟两天,自是无妨,但师弟如今身上还有麻烦,多耽搁一会,可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