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件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强行抢走似的。
理智告诉他这东西未必属于自己,别人占有也就是占有了,跟自己毫无关系。
可感性却告诉他,只要他再往前一步,这件物品一定属于自己,任何人都抢不走。
但为了大计划,薛昭硬是压下这股不爽,转身出去了。
徐映春假装并不知道周家姑娘给自己下春药的事,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下午,她甚至还抽空看了会书。
一切就看今晚了。
当天晚上,徐映春吃过晚饭后,连翘端来一杯热茶。
说是茶,其实是红果饮。
徐映春特地让人炖了给自己滋补身子的。
此时距离徐映春吃完饭过去一个时辰,若饭菜中被人下了春药,这会肯定已经显现出来了。
但至今她没有任何感觉。
“小娘,那春药就在这茶水中。”连翘如实回答。
“奴婢方才端茶来时,厨房里有个丫鬟鬼鬼祟祟。奴婢问她来做什么,她只说随便看看,抱了一摞柴火便出去了。”
“所以奴婢敢笃定,这杯茶一定有问题。”
连翘忧心忡忡,“小娘,您真的要喝这茶吗?一会若真出了事可怎么好?”
“那周家姑娘心狠手辣可见一斑,兴许没准这茶里除了春药还有别的呢,万一真伤到了您,那岂不是……”
“不会的。”
徐映春微微一笑,很是放心。
“那周家姑娘之所以对我下春药,无外是想让我身败名裂,想必她今晚安排的丫鬟也会派上用场,我遂了她的心愿便是了。”
“否则,这么好的春药岂不是浪费了?”
“可是……”
连翘的话还没说完,徐映春直接端过杯子,一饮而尽,速度快的连翘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只好叹了口气,“小娘既喝了茶,便先歇下吧,奴婢已到门外守着。”
她以为徐映春之所以喝下这春药,为的就是将计就计把周家姑娘给扯出来。
但连翘并不知道,徐映春另有应用。
事情是否成败,就看今日晚上结果如何了。
徐映春在这边喝下春药,薛景待在书房里,回忆着这段时间和徐映春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一开始便能看出徐映春接近自己目的不纯,她媚眼如丝,很会勾魂。
话语间更是呵气如兰,声音噬魂媚骨,自己稍有不慎便会掉进她的温柔陷阱中去。
但薛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才没着了徐映春的道。
可他不得不承认,徐映春是天生尤物。
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很勾魂夺魄。
即便她此刻并不在自己身边,薛景依然没能忘记她的音容笑貌。
外面有更夫打过梆子,薛景抬头看看天色,心中忍不住嘀咕开了。
往日这个时候,徐映春都会备好点心给他送来。
说她夜间劳作太过辛苦,用一点点心以防累着自己。
今日她为何还不如过来?
“我不该想她的。”
薛景收回视线,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是自己亲爹遗留下来的小妾,若自己当真跟她跟徐映春有点什么,便是与礼不合。
若来日传出去,外人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他淹死。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趁自己涉及不深时及时抽身而出,以免之后酿成更大大的灾祸。
薛景站起身来回踱步,最终下定决心。
想要忘记徐映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和周家姑娘订婚。
只要订了婚,便能定下婚期。
来日二人成婚之后,他自然会把心思放在妻儿身上,不会再想到徐映春来。
那就这么办吧。
薛景吐出一口浊气,朝外面吩咐一声,“来人。”
房门打开,两个下人进来。
薛景犹豫片刻,开口,“你二人下去准备聘礼,明日一早,我到周家去下聘,迎娶周家姑娘。”
两个小厮答应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薛景像是卸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软软的坐在椅子上。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
日后别管是自己庆幸也好,后悔也罢,都得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一步不停的走下去。
那他是不是该跟徐映春说一声?
的确该说一声。
他们之间即便再荒唐,也该有头有尾,不能无疾而终。
薛景起身,朝着徐映春的院落走过去。
前些日子他说要将徐映春赶走,但始终没能付诸行动。
即便薛景心中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是吓唬徐映春的,心里从未想过要真的让她离开薛家。
薛景的书房距离英徐映春的住处并不远,不到一刻钟他便已来到门口。
这里面灯还亮着,房门打开。
薛景并未惊动旁人,走了进去。
却发现徐映春房间没个守门的丫鬟,里面还时不时传来情声。
薛景目光一紧,手搭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小娘,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