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姑娘撇嘴:“你说吧。”
“其实薛景送走周蓉月,是因为想和她独处,不想见你们,所以借了我的名头。”
徐映春半真半假道。
几个姑娘狐疑对视一眼,最后选择了相信,几人急急忙忙回去收拾东西,也跟着周蓉月出去住了。
“真是蠢货。”
徐映春一边嗑瓜子一边嘟囔。
连翘进来:“别人是蠢货,也比你强,最起码机会比你多的多。”
虽然身体还没好全。
但连翘躺不住,非要起来帮衬徐映春。
这么积极。
让徐映春不得不怀疑她跟薛昭薛二郎的关系。
“今天薛景要去参加什么诗会是吧?”
连翘点头:“是。”
徐映春扔掉手里的瓜子。
“准备准备,我要去跟大公子来一场刺激的偶遇。”
连翘无语。
刺激的偶遇是什么偶遇?
……
是夜。
富洲十里河。
花船把整条河染上色彩。
薛景立在小亭子里,踱步给即将下场的考生解析自己曾做的文章。
考生们听的认真。
直到他讲罢还意犹未尽。
“能得薛大人讲解,学生们真是感激不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薛景淡淡的:“你们好好考取功名便是对我报答了。”
话落叫小厮收拾东西。
考生们着急:“薛大人就这么走了?难得来十里河,何不一起坐花船夜游一番?”
“家父新丧。”
薛景板了脸。
若不是听说是给福州赶考的考生们解题,他是根本不会来的,即便对父亲没有感情,他却要知礼。
那说话的考生忙道歉。
再抬头时薛景已经走了。
小厮提着箱子,不解:“大公子,您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自有自己老师教导。将来他们未必记得您的恩情。”
薛景:“这对富洲有好处。”
他没多解释,眼神不经意间往河上一瞥,在看见一道窈窕身影时,忽然怔住。
只见那是个着绯红衣衫的女子。
她正在跳胡炫舞,乌黑发丝在旋转中飘扬在空中,那张脸在发丝后若隐若现。
熟悉的身形几乎让薛景以为自己在做梦。
徐映春也看到了岸上的薛景。
她停下,以慵懒的姿势靠到船只上,后仰脑袋看向他,翘起唇角冲他一笑。
薛景脑袋“嗡”的一声。
他感觉有一根弦断了,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坐上船追徐映春的花船去了。
“船夫,要走的不紧不慢,不能让他追上,也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追不上。”
徐映春闲适的吃葡萄。
船夫:“好嘞!”
连翘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了解男人。”
徐映春歪头:“太好上手,他们便能轻松的把你撩开,这男人啊,就像风筝。紧一时,松一时。这样他们才会抓心挠肝,懂不懂?”
连翘不懂。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懂了。
在薛景彻底清醒前,徐映春又叫船夫停下来,像刚发现薛景一般,惊喜唤他。
“大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薛景跳上她的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我倒要问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公子,你抓疼妾了。”
徐映春眨巴眼睛委屈道。
薛景甩开她:“说。”
“妾担心呀。”
徐映春揉着胳膊慢条斯理:“将来妾叫大少爷厌恶了,不管妾了,那妾怎么办?只能赶紧攒钱了。”
薛景:“我说过,不会不管你。”
“谁能保证以后的事?”
徐映春勾唇一笑,美艳绝伦的脸透出一丝哀切:“我不过是你父亲的一个妾室,大少爷凭什么管我一辈子呢?”
“我薛景说话断然不会反悔。”
薛景才刚说完,一个妇人从花船里走出来,招手大喊:“今儿新来那个,快过来吧,有客人看上了你,你可真是好造化,这位爷可有钱的很!”
“知道了,我这就来。”
徐映春挣开薛景的手:“大公子回去吧。”
她施施然向前,撩开帘子时唇角溢出灿烂明媚的笑:“妾来伺候各位爷喝酒。”
薛景攥紧拳头。
只觉得徐映春脸上的笑过于刺眼。
他胸口发闷,似被什么堵住了,几个呼吸间终于眉目一凝,抬脚追了进去。
一个男子正把手搭上徐映春的手腕。
薛景冷着脸上前,抓住男子的手腕狠狠用力,在他杀猪般的尖叫声中把他扔到一边。
“你他娘的是什么人?知不知道小爷们是谁啊!居然敢在小爷们跟前闹事?来人呐!给我抓住他打!”
薛景抓住徐映春。
“跟我走。”
徐映春还不及说话,他便拖她出了花船,抗在肩上跳上另一座船,把花船远远抛到身后。
“大少爷你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