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脸色一青。
忙不迭的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纪云舒抓住她的手臂,“此事事关重要,你要是再知情不报,恐怕就算案件水落石出时,你也离不开这。”
吓到了她!
木木手心冒汗,努力在脑海中寻出点“在蛛丝马迹”,颤颤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问过她很多次,可她就是不说,每次一提起来,就只说她很快要离开府上了,说是那个人会来接她。”
“还有呢?”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木木拼命摇头,从她的脸上寻不出撒谎的痕迹。
纪云舒不放过任何细节,握住她的手,声音放轻了些:“你再好好想想,她或许无意间有跟你提过呢,只是你忽略了。”
木木看着纪云舒握着自己的手,心猛的一跳,眼前一身官服的纪云舒,温柔帅气,目光如水,落在她身上时带着几分同情,不由的,她的脸便红了起来,稍稍低了低眸,压制住自己心里澎湃的情绪,在脑海中里冷静的搜索起当初华翎与自己说过的话,或者华翎一些细微的行为。
良久——
她眸子一亮,但又不敢确定道:“有一段时间我见她在绣一个荷包,是个粉红色的,上面绣着几多茉莉花,她绣好之后还问我好不好看,但是第二天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荷包了,我想,她大概已经送给他心上人了。”
纪云舒一想:“那也就是说,就在荷包绣好的第二天,她见过那个男人。”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的。”
“那那天,她是不是出去过?”
木木狂点头:“对,那天她确实出去过。”
“去了哪儿?”
“就是之前提到过的玲珑绣庄!”木木解释,“府上隔几天就会派人去那儿取缎子,以前不是华翎去,只是有一次她跟着府上的姑姑去了一趟,回来后就主动跟姑姑说要把那活揽过来,姑姑腿脚不好,巴不得有人代她。”
玲珑绣庄!
多次提到华翎出府所去的地方。
难道是借着去取缎子的时间,跟自己的情郎相会?
纪云舒的眼神深了几分。
……
很快。
江兰送来了关于玲珑绣庄的资料。
玲珑绣庄在京城里十分有名,所卖的绸缎、罗和纱……都是从苏州、青州等有名的织布坊出的货,还有用西域上等桑蚕丝织成的,深受京城里那些达官贵人和大户人家主子们的喜欢,据说那里头最便宜的布都要卖上百两银子,不是有钱人,真是连门槛都不敢挨。
而背后的大老板叫陈有福,才三十出头,算得上年轻,早年拿着祖产开了家绣庄,叫“瑾瑜绣庄”,但几年光景就亏得血本无归了,后来听说陈有福在外地买了块荒废的地皮,底下埋了金子,一时又富得流油起来,不过听说归听说,那地下有没有金子还不得而知。总之,他东山再起了!于是将绣庄又开了起来,但是换了名字,叫“玲珑绣庄”。
“纪大人,你查这个做什么?工部那十几个工匠的事还在查呢!”江兰提醒她。
她合上手中关于玲珑绣庄的资料,问:“查到什么了吗?”
“还没!”
那你说个废话?
江兰怀疑性的问道:“你确定凶手是那些工匠当中的一个?他们看着都挺老实的,而且也都不认识华翎,在府上也没跟华翎照过面,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啊!显然没有余忘的嫌疑大,可别弄错了。”
“余忘一个厨子,对工匠的活一窍不通,能将墙面凿开一个洞,再把人砌进去,又要保证表面没有异样,连工部的人都看不出来,余忘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只有接触过和熟悉那面墙的工匠才能办到。”
“话虽如此,但那十几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苦恼。
纪云舒也苦恼啊!
她起身走到窗前,神色忧愁。
想着想着……
一个时辰后。
她换了身女装便服,打扮得十分素雅,穿过繁华的街道,到了玲珑绣庄的大门口。
纪云舒看了看自己的粗布衣裳和鞋子,担心进去后人家会嫌她寒酸!
管他呢!
举步进去!
玲珑绣庄很大,占据了这块繁华地皮上最昂贵的地面,可谓寸土寸金。
一进去,她不由的惊叹了一声!
不仅大,还奢华得很,周围挂满了一匹匹泛着珍珠秀的光泽且昂贵的布匹,琳琅满目。
里面有几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和娇滴滴的闺中小姐正在选布料。
纪云舒自打一入那门,绣庄里的一个绣娘就用冷丁丁眼神一直看着她,一副防贼的样子。
可把纪云舒给气吐血了!
这比去屈臣氏还恶心!
至少人家是欢迎你的。
在纪云舒准备再往里面走的的时候,那青衣绣娘快步拦在了她面前。
“姑娘,咱们这是玲珑绣庄,卖的都是上等的雪缎,少则也是上百两,多则……”青衣绣娘掩嘴笑了笑,那鄙视的目光一览无余。
纪云舒也不恼,也并没有告知自己官家身份,客气道:“我只是来替我家夫人下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