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回府,逼退了所有人,将自己关在房中。
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扣出一粒白色药丸吃下,这才慢慢缓解了胸口上的疼痛。
静坐了一会后,有人敲门。
“王爷。”
“何事?”
“你吩咐的事已经查到了。”
他隔着门,“说。”
稍顿片刻,门外传来,“卫奕生在锦江,与那位纪姑娘本是有婚约的,但后来他父母意外死亡,就跟着容王和纪姑娘一块进了宫,亦王当初抓走他是为了要挟容王,而当时救他出来的人是公主。”
“那这次将他带走的是谁?”
“不清楚,他是晚上被人带走的,当时城门已关,应该不可能出城,容王府的人也在京城找了一圈,除了皇宫之外,就只有一个地方没去找过。”
“哪里?”
“安广居。”
“安广居?”他口中琢磨着这三个字!
随即,将手中那个小瓶子收了起来,心里琢磨。
御国公这些年来一直藏在广安寺,此次也是藏在箱子里进的京,自然也是安顿在安广居的,那如果……是他抓走卫奕的话,又是为什么?去要挟景容吗?不!这样做根本是多此一举,毕竟景容已被关押牢中,等年祭一过,再煽动朝臣进言,定能治景容一个大罪名!
而他成为储君已指日可待!
那……要真的御国公抓走他,目的在何?
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又多了一丝警惕。
摁住渐渐平复的胸口,隔着门道,“你进去。”
门推开,外头的人进来。
“王爷吩咐。”
“本王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办……”
……
容王府。
因时子衿一事,时子然更是打不起精神,此刻坐在屋顶上,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夜空,整个人仿佛丢了魂。
纪云舒和莫若站在下面,二人看着屋顶上的时子然,皆心中难受。
“你去见了贤王?”
“恩。”莫若点了下头,眼神伤感,说,“我不知道到底是他变了?还是他一直就是这样?我告诉自己不要后悔,可现在……我竟然真的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明知门内有鬼,偏还要去开那扇门,结果弄得恶鬼缠身,寸步难移。”
纪云舒不知如何安慰。
莫若看着她,问,“景容让你找到卫奕后就离开京城,你怎么想?”
“他现在人在牢中,我怎么可能离开?”
“纪姑娘,若是站在情义之上,我定希望你留下来帮他,可若是站在理智上,我跟景容的想法一样,希望你离开,现在景贤下了决心要除之而后快,等年祭结束后,他定然煽动他在朝中的党羽上书,加大景容的罪名,到时候景容便是四面楚歌,而你离开京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对此,纪云舒一笑。
她说,“如果贤王真的有心要杀我,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掉,何况现在皇上的旨意还未下来,一切就尚有翻身的机会,但我若置之不理、只顾自己脱身的话,我们就连一半的机会都没有,我说过,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同生同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番话,情比金坚!
莫若感触,“果然,景容没有爱错人。”
那是当然!
很快,路江急匆匆过来。
说,“整个京城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卫公子,目前就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
“什么地方?”
“安广居。”他说,“那里是为此次进宫的僧人特别安排的居所,外面有重兵把守,进不去。”
纪云舒琢磨,“安广居?广安寺?鸽子?通信?伤疤?莫非……!”
莫若闻言她的轻声细语,困惑,“怎么了?”
呃?
虽可能是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她大为吃惊。
路江和莫若不明,等她详说。
她眯着眼睛,道出一句惊人的话,“我怀疑……御国公可能真的还活着。”
……
第二天,年祭的前一天。
这一日,按照早就规划的行程,祁祯帝和朝中一众大臣离京出城,前往稷山。
景贤也一同随行。
广安寺的和尚们还是比较作,硬是不肯坐马车,夹在队伍中间,马车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行了半日路程!
到了稷山脚下。
稷山之地,不高也不低,上山之路只有一条,而且并不宽敞,最终只得分队而行。
上山之前,还停留了一会。
景贤乘在马车内,喝了一口热水,掀帘看去,外头正下着小雪,但地面却积着一层厚雪,放眼看去,林丛山间,白雪茫茫,美不胜收。
他吩咐马车外的人,交代,“小心一些。”
“王爷放心,都已安排妥当。”
“那就好。”
“啾!”天空忽然飞过一片灰喜鹊,成群结队,密密麻麻,快速飞近林子里,树梢尖尖上的白雪窸窸窣窣的溅落下来,美感十足。
他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眼里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