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明显不敢上前。
甚至见到那块玉佩,震惊无比。
面对周围那些对准自己的锋锐长剑,她没有半丝胆怯和骇意。
此时,她是冒着必死的心前来的,当然,她也赌了一把,就赌自己亮出这块玉佩后,他们不会杀自己。
事实是,她赌赢了。
拿着手中的玉,她挺胸抬头、目光坚毅,跨着步子进了司家大门。
同时,那些人也自动朝两边退去。
随着铮铮铁靴踏地的声响、铠甲摩臂的凛声和长剑移划在空气中的翁鸣声,她一路走进了司家那空旷的院子里。
院中站着三个人。
一个是文老爷文磐石!
一个是林峰!
一个……是赵怀!
纪云舒站在院子中央,视线在三人身上徘徊片刻后,便对上了文磐石的视线。
四目相对!
文磐石面色严肃、冷冻如霜,早已不似之前在文家见到时那般热情和蔼。
他看了一眼纪云舒手中的玉佩后,眼神微怵!
然后——
怒目圆睁的看向周围拿着剑对准纪云舒的将士们。
呵令,“放下!”
得令,将士们立刻将长剑收回剑柄之内。
退至几步。
文磐石则走到纪云舒面前,精锐严肃的眸猛然一收。
双手附上,深深躬身。
“参见小世子。”
那一刻,赵怀和林峰也躬身俯首。
“参见小世子。”
周围人也全部单膝下跪。
“参见小世子。”
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纪云舒望着眼前这些人,她没有丝毫的快感和被人拥立的居高临下,反而觉得无比痛心。
她放下那块玉,摊在手心中,朝文磐石递了过去。
“就为了这东西,你要牺牲这么多人吗?”
声音微颤。
文磐石神态坚定,“值得!”
两个字,有力。
纪云舒冷笑,有些苦涩,“所以,你们就要杀了他?”
“他必须死。”
必须?
可笑!
她咬牙吸了一口凉气,硬声道,“放了他!”
语气,不容反驳。
“不可能!”文磐石直接否决。
“好!”
纪云舒眼眸一眯,拿出一把匕首,突然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小世子!”文磐石被吓得脸刷白。
周围的人也被吓到了。
她却仰首,“我再说一次,放了他。”
林峰上前,“小世子,御国公府上下死了这么多人,都是那个狗皇帝所为,他的儿子更应该死,你不能心软。“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但是,如果他死了,我也会跟着去死。”
“小世子……”
“放还是不放?”
文磐石没有说话。
纪云舒手腕一用力,将匕首更有力的压在自己脖子上,当下便割开了一道口子。
流出了血。
文磐石惶恐,表情已经有些退让。
趁此,纪云舒往后退了一步,收了匕首,朝后院的方向跑去。
众人跟上。
后院那处落院里。
景容淡定的坐在里面,唇角上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似乎是对外面的时局早早就预料到了。
对面,文闲起身,宽大的袖袍狠狠一挥。
“王爷,你也不要怪我们不留情,为了这一天,我们可是等了十四年。”
景容:“十四年前,御国公府大火,没人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当今圣上下令杀人,证据呢?”
“前有先皇为了巩固皇位,不惜杀了胞兄朝侯爷,后有祁祯帝仿效杀兄,乃是定局。”
“可笑。”
他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掷在桌案上。
然后撑身起来,望着被人围住的院子,冷笑一声,“究竟当年发生了何事,还不得而知,您们既然身为御国公府的旧人,就应该找出真相,而不是所说的定局,况且,当朝秦士予秦大人早已为御国公府上诉翻案,皇上恩准彻查,也已经有人接手,难道,你们会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
此次彻查御国公府案件的纪先生,还正是他们的小世子呢。
景容继续:“既然知道,也该明白,真相不过是一步之遥,你们十四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些时间不成?”
“不用查,事实已摆在眼前,下令灭御国公府满门的人,就是你的父皇祁祯帝,他就是个昏君。”
景容轻沉一口气。
他知道,这种人是无法讲道理的。
文闲继续说,“那个狗皇帝当真以为杀了御国公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坐在皇位上,简直痴心妄想,他怎么会想到,就是二十年前,御国公手中的十万兵马就已经暗藏大临各处,掩盖兵种,更想不到的是,当年御国公刚刚出生的小世子也在那个时候被暗中送走,目的,就是万一御国公出事后,我们还能找到小世子,拿到那块虎符,召集十万兵马,直捣京城,杀了那个狗皇帝,为御国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