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巴虎作证,便是不争的事实了。
他只觉得心似是被人掏了出来,还恶狠狠地被丢在地上,踩了许多脚。
敢情,这些年来,自己有病!
纪云舒:“一年前,也就是在九儿新婚的那天晚上,你突然发病,冲进婚房杀了九儿,随即便离开了房间,所以当你恢复正常时,重新回到婚房,你看到的,则是赵怀拿着剑杀死了九儿,你把九儿抱了出去,埋在了山下,而你的另一个人格又出现了,将棺材里的九儿挖了出来,砍掉她的头颅,丢进了那口瓮中。”
这是赤果果的控诉!
赵青双眼瞪直,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苦笑一声,立刻反驳,“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九儿呢?你在说谎。”
“我无须说谎,其实九儿的死,我一直在困惑到底是不是你所为,可联系种种一切,让我不得不怀疑就是你。”说的时候,纪云舒不慌不忙的将那块帕包着蓝色粉末的手帕拿了出来,摊在手心中,“这是我在瓮的顶角处发现的,只知道它是一味药剂,名为安心散,却不知道他的作用是什么?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直到……”
随即,又将之前赵青给她的那个药瓶子拿了出来。
“直到我发现瓶塞上也有这种蓝色的物体时,我才确定,那块在顶角处的蓝色粉末就是你留下的,足以证明你接近过那口瓮,可那口瓮里的酒是你们酿的,接近瓮也无可厚非,但,当我注意到那具骸骨的喉骨时,我心里才有了一些答案,因为根据喉骨位置的切口来看,是被一把锋锐的匕首砍断的,而砍掉骸骨头颅的那把匕首,应该就是你此时腰间上的那一把。”
呃!
赵青看向自己腰上的匕首。
这是老寨主留给赵怀的,赵怀几年前又送给了他。
此刻,他的内心,接近崩溃。
纪云舒:“我本想将匕首和骸骨的喉骨处做一个对比,可没想到,骸骨却被毁了,证据自然也没了,不过,你自己却又给了我一个新证据,就是你此刻衣角上的污渍。”
众多双目光,再次转向赵青的衣袖。
发现,那上面有一团浅黄色的印记。
“粘在你衣袖上的是硫磺粉,上面有一层细小的晶体,是山下那些黄金上的硫磺粉,所以证明,你去过山下,也打开过那些黄金,如果我猜的没错,去山下抬黄金的人,也应该是你杀的吧,可你此时却完全不知,所以将这些全数联系起来,我才断定,你的确患有人格分裂症,而赵怀一直想要包庇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而且不仅赵怀在包庇你,就连九儿也一样,九儿肩膀上的伤,应该是被人所推而致,而推她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你,所以她才不想将事情说出去,便隐瞒痛处,从此落下了病根,种种一切,都是因为你。”
言语紧凑。
赵青又惊又茫然,也彻底崩溃了。
纪云舒所说的事情,他在脑子里搜索了很久,就是没有半点的印象。
“不是我。”
“当然不是你,而是你现在隐藏在暗处的人格所为。”
声音很大!
而话及此处,倏地——
赵青收起了全部慌张,竟然笑了。
原本深埋而下的头突然抬起,深眸里,泛着滔天的邪恶感,嘴上带着的那抹笑,既然是得意和炫耀。
“真不愧是闻名京城的纪先生,竟然都被你说中了。”
纪云舒知道,这是赵青潜意识里的那个人。
此刻,终于迸发出来了。
赵青带着挑战性的语气,问,“那我为何要杀九儿?”
“我不知道。”
霎时。
赵青大笑两声,“我来告诉你,因为她该死。”
掷地有声!
说得十分气愤。
一张脸越发狰狞,一步步走向纪云舒,说,“一开始,九儿是喜欢我的,要娶她的人也应该是我,可她呢?偏偏为了什么父母之命,而要嫁给赵怀,那天晚上,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宁愿死都不会跟我走,既然这样,那我就杀了她啊,然后带她走,可是她也说了,她就是死了,也要死在高山寨,我都满足她,于是,我砍掉她的头,把她丢了进去,让她永远待在高山寨,让你们喝用她尸体泡过的酒,这样,她就与你们同在了,留在你们心里了,你说,这样的女人不是该死吗?她明明喜欢的是我,为什么不肯跟我走,为什么?”
咆哮!
时子然似乎闻到了一股杀气,当即将纪云舒往自己身后拉去。
“王妃,小心。”
你才王妃呢!
事在紧迫,纪云舒没有计较。
“那你为何还要杀了山下那些人?”
“他们也不该死,你们都该死。”一只手,指着全部的人,然后看向赵怀,脑袋歪着,冷笑一声,带着挑衅的语气说,“九儿是因为你死的,如果不是她一定要嫁给你,我也不会杀了她,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你,所以,我也要去陪葬,要你们所有人去陪葬,杀了山下那些取黄金的人,你们势必会厮杀起来,到时候,赵怀,你要么杀死那些人,然后朝廷的人把你杀了,要么,就是你被他们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