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站在门口的斗泉将二人的对话都听了去。
便进来问:“王爷为何要将严维夷拉进来?”
景亦偏着脑袋,嘴角邪恶的勾了起来,端起茶壶,在原本就斟满的杯中继续注茶,茶漫了出来,淌在了桌上。
这种行径,几近一种变态!
他说:“严维夷终究是个隐患,一旦失去本王控制,难免他不会将本王利用他、毒杀景容的事抖出来,但若是,将太子围宫一事与他连到一起,那么,他就是受太子之命毒杀景容的,与本王没有任何干系,所以,严维夷必须死,才能永远闭嘴。
“是属下愚钝了。”
“现在,就坐等三日后吧。”
他将茶壶轻轻放下,盯着淌出来的茶水沿着桌案上的纹路,流到桌角边上,一滴滴的滴落到地,点点蔓延。
如同一幅江山锦绣图……
三天内,纪云舒一步也没有出竹溪园,莫若来过一趟,说了下景容还在监牢的事。
但是纪云舒都一一回避过去,反而细心的研究着棺材的骸骨来,戴着手套伸进棺材里,鼻子上冲着十分刺鼻的腐烂味,而因为棺材和骸骨多次接触空气的缘故,味道像是变了质,不仅弥漫着腐烂味,还有一股很浓的臭味。
就像——
没有干的衣服被压进箱底时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
也难怪,这些天大雨不断,棺材也不是上等的木材,沾了水,会散发这种味道着实不奇怪。
纪云舒像是着了魔似的,一直在看那具骸骨。
莫若说了许多都没有得到她回应,便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听到了,都听到了。”
“景容现在还在牢中,那只老狐狸也已经离京逃之夭夭了,你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
纪云舒用力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眼神冷淡,说:“我说过,这件事不要查了,容王会没事的。”
莫若闷声一沉,再次将她的手臂拽进手中,用力一拉,直接将她的身子掰到自己面前。
严肃问:“纪姑娘,我莫若的性子你是明白的,闲事我向来不管,就算有人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出手去救,但是景容不一样,我和他一块长大,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大内监牢而无动于衷,是你说的,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他与此事无关,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对着这些破烂骨头就能救出他吗?”
说完,抬脚将棺材踢倒了。
里头的骸骨也因此散到了地上,纪云舒猛然将他推开,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将骸骨一一捡起。
一边说:“这些骸骨是破《临京案》的关键,一旦受到损坏,对画像会有很大的影响。”
莫若一脸失望!
“景容为了你,连死都不怕,可你呢?口口声声在乎他,现在却不顾他的生死,满脑子都是《临京案》。”
说完后,莫若甩着衣袖气愤的离开了。
纪云舒蹲在地上,手里捡着散架的骸骨,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将眼泪给收了回去,慢慢将骸骨重新捡进棺材中。
保持着自己极其冷静的一面。
隐在暗处的时子衿看着她,尽管作为杀手,她自小经历了许久残酷的事情,但看着此时的纪云舒,她还是有些心疼。
毕竟这一切,她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人!
……
而就在这三天里,景容在牢中养伤,景亦也没有来过。
第三天后,太子大婚,景容被送到了大理寺的监牢候审。
也因为太子大婚,承庆殿大火一事押后再审,这案子也暂且由大理寺着手。
大理寺的监牢里关押了一位王爷,大理寺卿也抖颤,便将此事将给了大理寺少卿余大人。
他穿着官服,去监牢里见了景容。
还命人好酒好菜的端了进来,山珍海味,一一具备。
余大人本就是个笑面虎,短短半年就从小职员上升都大理寺副总的位置,可想而知,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正因为不是省油的灯,景容多次排外他,目的就是不想和此人多打交道,免得沾自己一身骚。
“容王,下官命人做了些小菜,不如尝一口?”
“不必了。”
余大人是个脸皮膏,笑了笑:“此次承庆殿大火一事,闹得满朝哗然,还死了好几个朝廷命官,现在大理寺接了这桩案子,着实棘手的很。”
怎么没把你烧死?
景容懒得回应。
偏偏余大人叹了一声气,又说:“虽然下官跟王爷并没有过多接触,但是下官认为,此事一定与王爷无关,各中,定是有所误会,所以,下官一定拼尽全力,为王爷脱罪,而且……”
“余大人。”景容打断了他的话。
“下官在!”
“父皇不是下令,此事交由亦王吗?怎么突然转送大理寺了?”
余大人深思一会:“原本这案件就应该呈送都大理寺来,只是亦王突然接了手。”
景容一惊:“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皇上下令,全权由亦王来查吗?”
“大理寺并未接到这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