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夫人,衣着上下,都是上等的锦绣绸缎,配饰玉镯,金钗银耳,件件都是珍品。
装饰打扮,真堪比纪家的纪慕青和那位纪老夫人。
将来下葬,纪云舒真该好好记下墓穴地!
万一有幸,能挖出来,那也算是一件幸事啊。
偏偏此等装扮的人,脑门上似乎都凿了一个“傲”字,端着身姿,神态冷淡,说话间,也总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若不是她自报姓名,纪云舒还以为,她也是纪家一员呢!
不过这样的女人,向来都是不好对付的。
听到要将骸骨带回去,县太爷当然不准。
“江夫人,事关人命,得查实了,才能把骸骨交给你。”
“什么人命不人命,我只知道,那是我夫君的骸骨,我要将其立刻下葬。”江夫人的语气偏重,眼神戾气十足。
“本官现在不允许,这是一桩命案,到了衙门,就要查得水落石出,不管是谁,都不能罔顾法纪,桩桩件件,都要按照大临律法一一来办,江夫人,你也不能例外。”
艾玛,县太爷,你真长脸。
一旁的纪云舒都快成你的迷妹了!
江夫人眼神似利剑一般,刺向县太爷:“刘大人,你跟我谈律法?好,那我就跟你好好谈一谈。”小移两步,抬着下颌:“大临律法哪条哪例规定,不准家眷带亲人的骸骨下葬了?又哪条哪例规定,衙门可以扣留一具白骨的?那具白骨乃是我的夫君,难道带自己夫君的骸骨去下葬,也需要征得衙门的同意不成?”
“……”
大临律法,还真的没有这两条规定!
县太爷被堵得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纪云舒微微摇头,方才的气焰呢?这会就蔫了?
无奈,拂了拂衣袖,纪云舒上前。
“江夫人,那具骸骨,你目前还不能带回。”
声音相克,将江夫人的话给顶了回来。
江夫人这才注意到她,眉清目秀,看似清风徐徐,可那双墨水般的眸子,分明端着一股冷凛的气质。
“你又是什么人?”
“在下只是衙门里的画师,希望江夫人能明白轻重缓急,江老爷惨死,真凶还未找到,所以骸骨,是绝对不会让你带回的。”
江夫人一向叱咤惯了,这会有人顶嘴,那还了得?
语声尖起:“我夫君当年患有失心疯而失踪,如今能找回,我只是要将我夫君的骸骨带回,其余之事,我一概不论,至于惨死之说,更是从何说起?简直一派胡言。”
细细的柳眉虽不见任何波动,可那股气势却直逼人心。
纪云舒将她的话接去:“江夫人,命案就是命案,既然发生了命案,理当交由衙门办理,江老爷的骸骨上,有二十几处被尖刀所刺的痕迹,在他的脚踝骨上,也有淤伤,证明他死前与人争斗过,种种迹象都足以表明,江老爷是被人杀死的。”
“够了。”
江夫人长袖一挥,眼神充满了火苗星子,看着纪云舒。
十分不悦:“你小小一个画师,随便胡说几句,我就要相信吗?我告诉你,今日无论如何,总之这件事,我不允许再查下去,说到底,这是我江家的事,要查与否,在我一句话。”
“你这样分明就是包庇。”
“包庇?你胡说什么?”江夫人更加动怒。
纪云舒直言:“江老爷之死,江家有位老人家亲眼目睹,她已将全部实情都告诉了我,他也答应,画像一出,自然会上堂作证指出真凶!”
县太爷一听,赶紧凑上去,问道:“云舒,当真?那凶手是谁?”
纪云舒的目光笃定十足,碰在江夫人的眼神上。
她道:“他亲口告诉我,凶手,就是江夫人你的弟弟。”
“我怎么会杀了我姐夫?”说话的,正是江夫人身旁的那个男子,面色焦急,上前反驳,指着纪云舒,继续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做过,我姐夫失踪那天,我根本就不在家。”
纪云舒这才仔细注意到这个人,第一感觉,八个字,吊儿郎当,玩世不恭!
纪云舒坚定道:“这话,就是那位老人家说的,他亲眼所见。”
“简直笑话。”江夫人冷哼一声,将他的弟弟拉到身后,这才上下打量了纪云舒一番,道:“小公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何他偷偷告诉你凶手是谁,却不来衙门报案呢?公子可不要随便冤枉了人,空口无凭,就说谁是凶手,这不是滑稽之谈吗?”
“我所说……”
纪云舒话还没说完,江夫人又截了她的话。
“想必你口中说的那位老人家,应该是七叔吧?偏偏不巧,就在今天早上,七叔病发,已经去世了。”
呃!
“死了?”纪云舒愣了一下,有些回不过神来。
杀人灭口不成?
江夫人更是咄咄逼人,顿时将矛柄对向了县太爷:“刘大人,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还请立刻将我夫君的骸骨交还给我,我好将我夫君及早下葬。”
县太爷道:“可那骸骨上,的确有刀伤的痕迹。”
“刘大人有多不知,我夫君生前本就患有失心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