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棋子,因为所有的棋子在没有成年之前,永远不会知晓自己是棋子,而你天生就具备攻击性,就像是已经出鞘的剑刃,带着这种锋芒走下去,你不会走的太远,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是么?古话说的很好,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气氛沉默了起来。
羽弦稚生很想来一句,你在教我做事?
但源和一龙说的很对,自己还是太容易被激怒了,在手里什么牌都没有之前,他没有资格嫌弃任何一张愿意为自己所用的牌。
算下来,自己的手里也就捏着一张公司牌,而糖果武士公司也只是个待哺育的小兽,若就此登上牌桌,一个回合下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群人是屹立于全东京最顶端的人物,不是什么说解决就解决掉的阿猫阿狗,在自己的力量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只能再卧薪尝胆几年。
车子的速度缓缓放慢,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源和一龙往后看了一眼,开始倒车。
“别小看这个世界啊,稚生,就在我们谈话的每分每秒,都有人在东京的权力暗流中死去,你现在还是这个浪潮下不值一提的小帆船,能飘到多远取决你将来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身旁又追随着什么人,登高之路的艰辛你难以想象,我很想让你照顾我家小姐,让你把源家握在手里,但如果你还像今天这样连最基本的处境和局势都分不清,只是想简单的把一个人解决掉或者让一个人活下去,恕我直言,这样的你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所谓男人的成长,就是要成为至高王权,迎着血和刀剑,站在初升的红日下。又或者是隐没在清光月影里,成为操纵世人的神明。”
“这两种男人之路,已摆在你的面前,你要做好你的选择啊,稚生。”
“今天的课程结束,下车吧,去好好解决你的事情。”
源和一龙走下车,替他撑开伞。
羽弦稚生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接过伞,朝着咖啡馆走去。
“不能都要么?”他忽然在雨中顿住脚步。
雨水幕布般遮掩着他的身形,清美的黑色光辉在他的身上流淌,那双漆黑的瞳孔却蕴含着水漾般的笑意,温润如玉。
源和一龙愣住了,哑然道:“当然...可以。”
羽弦稚生冲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源和一龙也笑了,大声道:“稚生,你就应该多笑笑啊,总是板着个脸像什么样子,不得不说你这家伙笑起来是真的让人心动,兄弟鸡皮疙瘩掉一地。”
“大凤,你觉得他棒么?”源和一龙坐回车子,问后座上的源和大凤。
源和大凤正吃着偷偷从家里带出来的奶油面包,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她咬着面包比着手语——‘好可爱’。
居然夸他好可爱?不愧是你。
“将来让你嫁给他,你愿意么?”源和一龙哈哈大笑。
‘什么是嫁给他?’
“就是保护他一辈子,他也会保护你一辈子。”
‘什么是一辈子?’
“就是永远吃不完的奶油面包。”源和一龙还在笑。
‘我愿意’,源和大凤浑身都激动起来。
......
羽弦稚生走近咖啡馆,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今井峻胜老师,田空葵像是一只饿猫,正在大口吞咽着桌上的食物。
“你们谈吧,我出去透透气。”今井峻胜老师轻咳了两声。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街道上的那台幽绿色的兰博基尼上,这种车除非是生下来就有,否则这辈子有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他由衷地觉得很不可思议,短短的一个多月之内,羽弦稚生已经是能够从那台车上走下来的程度了,而且还有专门的武士陪同前来。
这是最直接的震撼,比什么都有效,人们都说不会嫌贫爱富,但遇到这样的学生,心里还是会止不住的澎湃。
是啊,虽近在眼前,但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就像是那孩子手里的那台手机一样,走在时代的最前沿的科技,唯独中上层的阶级能够享受,拿着普通工资的百姓想要摸到那种玩意儿,应该还要等很长的时间。
这世上有种鸟,天生就是关不住的,它羽毛鲜明,歌声甜美,性格锋利,没有任何牢笼能够束缚它,起飞的那一天就是让世人惊艳的开始。
从他见到这名学生的第一眼就如此想,只是没想到他会离开的那么快。
羽弦稚生坐了下来,安静地等待田空葵吃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她把嘴巴附近的油渍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