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地似乎要抓住什么,同时伴随着癫狂的疯叫,乍看之下有点小恐怖,像是东京版本的《行尸走肉》。
车子走出位穿西装短裙的女人,身材修长,精眉锋眼,她撑开了手里的黑伞,替后座里的人打开车门。
一只素白的手掌突然拉住了女人的手臂,借力坐起身来,一对高齿木屐踩在雨中的柏油路面,那脚指也是几乎素白的,仿佛透明。
穿着缩缅材质的白小袖和服的少年,缓步走了出来,他的素白衣襟绣着淡淡的菊花纹路,墨清点缀,仿佛在水中盛开的墨菊,清雅风趣。
少年瘦削的身形透着女子般的妩媚,光是一眼看去,很难说清是少年还是少女,他并不笑,反而觉得有些厌烦,近乎偏执的眉头在微微皱着,不显无礼,有种别样的幽淡。
周围人群的喧嚣声再次高涨起来,记者们的镜头灯闪烁不绝,几乎把那一片区域闪烁的如同白昼,女人们高高举起手中的应援牌,欢呼着那位少年的名字,灯光汇聚成彩色的海洋,随着少年的步步前进,也随着一同向前滚动。
“能让庆应私塾的正统校长为其撑伞的,也只有他了。”泽野和树站在伞下说,“神绘灵。”
羽弦稚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两个人通过贵宾通道走向主会场,很快找到了东大艺术所在的专属区域。
成田区s班的同学们大多都到了,夏目轻音和藤原千绘一改往日的活泼,小脸写满了肃穆,端坐的一动不动,好似待嫁的小媳妇。
两个女孩都化了淡妆,校服裙也都换成了名贵的礼服,夏目轻音穿的像是一朵百合花盛放着,娇美可爱。藤原千绘则是一套藕粉色的小长裙,腰间束缚的紧致,这个小萝莉眼巴巴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脑子嗡嗡的响,紧张地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羽弦稚生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走到她身旁,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藤原千绘紧绷的身子慢慢地放松下来,叠了叠裙子,冲着他可爱地笑着,还吐了吐舌头。
平常在学校里玩闹归玩闹,这种重要性远超于学校文艺汇演千倍的场合,哪怕心里在蠢蠢欲动,她也不敢对自己敬仰的晴明大人造次。
“羽弦君,这边这边。”老远就传来了狗腿子的声音。
源和一龙兴奋地对羽弦稚生打着招呼,黑木瞳坐在他的旁边,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今天她依然穿的是那件黑色小礼裙,将她衬托的如同盛放的黑玫瑰。
“来的有点晚。”黑木瞳抱着胳膊说道。
羽弦稚生坐在了她的旁边,而他的旁边则坐着那个叫做源和大凤的女人,她正咀嚼着什么,那双绝美动人的大眼睛眨也不眨。
也不知道对她而言这种盛会算是什么,以她的理解,大概以为是家族里的厨师们正忙来忙去的准备晚宴,所以她的脸的神色有点小小的期待,反正不是什么正常人会有的期待。
羽弦稚生的目光在她身扫视了一会儿,转移视线。
那一天两个人共打一把伞,他尝试与这个女人打招呼搭话,但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他自讨了没趣,也没在搭理她。
“去吃了拉面。”羽弦稚生说。
东大艺术旗下所有参赛选手都已经到齐,他是来的最晚的那一个,中央区s班的王牌森美婳就坐在他的前方,淡淡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保持端坐的姿势。
今天的森美婳没有穿平常华丽的和服,而是梳了个高高的马尾,搭配着悠闲运动装,她是属于姐姐级别的少女,比黑木瞳要显得成熟许多,运动装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森美婳的旁边坐着一个少年,跟森美婳的眉眼有点相似,只是脸庞长得有点神经质,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他随着自家姐姐的视线回头看去,目光定格在羽弦稚生身。
“你好,在下森美狐,来自早稻田天才少年俱乐部。”少年伸出手来,笑道。
羽弦稚生点了点头,握住了他的手:“你好。”
“听说你招惹了我姐姐。”森美狐突然低声说。
气氛忽然紧张了一瞬,但绷紧后很快松开。
森美狐脸浮现出猥琐的笑容,悄悄冲着羽弦稚生竖起大拇指,不知是赞美还是嘲讽,接着他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早稻田的人怎么在这里?”羽弦稚生扭头问黑木瞳。
“早稻田今年放弃了参赛资格,不过按照星光大赏赛的规定,哪怕不参加比赛,官方的人也要出席一下开幕式典礼。”黑木瞳回答道,“对了,拉面好吃么?”
“很好吃,下次带你去。”羽弦稚生说。
黑木瞳一怔,将头扭到了一边去,同时从放在双腿的包包里,取出一条精致唯美的风铃小吊坠,头也不回,姿势别扭地递给了羽弦稚生。
“这是什么?”羽弦稚生问道。
“今天去神社玩,顺路带回来的,买多了一条。”黑木瞳说,“说是带着能祈福顺利,家里没人要,丢掉很可惜,你拿着玩吧。”
源和大凤突然咿咿呀呀地比起了手语,表示我想要呀。
黑木瞳按住了她的手,表示你不想要。
“谢谢。”羽弦稚生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