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几个字,却有着震人心魄的威慑感。
一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藏着无数幽魂,周身的气场如蛇蝎缠绕,令人不寒而栗。
魏琼华立马泄了气,双腿仿佛被钉在原地,不敢再动分毫。
邪了门了!她竟然会被魏姜这个废物吓得动弹不得?这还是那个胆小软弱的废物魏姜吗?
魏姜懒得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这个魏家,她已经不愿再踏足,毫无留恋地转身要走。
魏琼华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满眼都是愤恨与不甘。
区区一个魏姜,如今都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人影映入她的眼帘,魏琼华的眸底顿时闪烁起阴翳的凶光,狠笑起来:“我的好妹妹,难得回家一趟,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们的客人才刚到呢,不多留一会儿说说话吗?”
闻言,魏姜只觉这人是脑子进水了?闹了这么一出竟然还想留她说话?
然而当她抬起眼眸看到出现的两人时,仿佛置身冰窟,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剧烈的疼痛席卷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无比。
一旁的凌疏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王……王爷?”
此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人正是楚景川。
今日归宁,楚景川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只是谁都没想到他身边站着的会是江萋萋。
魏琼华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得意笑容,热情地迎了过去:“萋萋,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诶?怎么宸王殿下会陪着你过来?”
她的嗓门极大,尖锐又刺耳,显然是故意说给魏姜听的。
她知道今日是魏姜归宁的日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羞辱对方的大好机会,所以早就跟江萋萋商议好了,让江萋萋邀请宸王来做客。
江萋萋亲昵地挽着楚景川的手:“今早景川来找我,知我要来你这儿,说什么都要陪我一起来,我拗不过他,只好同行了,应该没给你添麻烦吧?”
“当然不会,宸王殿下身份尊贵,能来我们府上做客,我和父亲都很高兴,不过宸王殿下未免也太喜欢萋萋了,简直是形影不离,一刻都不舍得分开呢,就连归宁这样的日子都陪伴在萋萋身边。”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向魏姜投来。
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讥讽和挑衅。
归宁可是个大日子,楚景川身为夫君没有陪着新婚妻子,却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甚至特地来到新婚妻子的娘家。
此举几乎是将魏姜的尊严撕得粉碎狠狠地在脚下践踏。
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霎时间,魏姜只觉头晕目眩,全身的血液仿佛逆流,胃里一阵痉挛,手脚更是冰得没有丝毫血气。
她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她知道楚景川不会陪她归宁,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抱希望。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归宁的时候,她的丈夫会跟江萋萋一起出现在她的娘家。
她以为,对方就算再厌恶她,起码会给她留下最后的尊严。
这一刻,她仿佛是在场唯一一个外人,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凌疏忍不住了,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怒道:“王爷!你太过分了!你明知今天是王妃归宁的日子,怎么可以……你知道今日的事传出去外面会有多少人嘲笑王妃吗!在你心里到底把王妃当成什么了!”
这两人要恩爱缱绻没人拦着他们,可他们就不能挑挑日子吗?一定要选今天?
就算他不喜欢王妃,可最起码的尊重呢?在这个人眼里,王妃的自尊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楚景川没有开口,他看着魏姜苍白的脸,死死地攥紧拳头。
他知道今日是魏姜归宁的日子,原本他是想全了对方的脸面的,可昨夜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和他的弟弟……
他承认,之所以会答应江萋萋来侯府是存了报复魏姜的心思,他就是要警醒这个人,身为她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纠缠会有什么下场!
可现在,看着对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眉宇间流露出的凄哀孤冷。
他有些后悔了。
察觉到了楚景川的身体有些微颤,江萋萋立即说道:“都是我的错,我忘了今日是魏姑娘归宁的日子,是我硬拉着景川过来的,魏姑娘,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江萋萋装得一手好委屈,这副嘴脸魏姜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又怎会相信。
江萋萋还觉得不够,熟练地挤出两行泪,瞧着楚楚可怜:“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景川,你就留在这里陪魏姑娘吧,我……我走了。”
说完她就要转身,魏琼华连忙拉住她,尖声道:“萋萋别走!你是我请来的客人,谁敢让你离开?某人自己留不住男人,与旁人何干?有功夫怨恨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的原因。”
说着她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诉苦道:“你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魏姜那小贱人居然敢给我们一家下毒,萋萋你若是走了,我们还不得死在那小贱人手里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