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姜的动作落入另外三人眼中,顿时引来一阵讥讽。
果然啊,贱蹄子就是贱蹄子,即便高嫁进了宸王府,在他们面前也只能伏低做小。
还挺有自知之明。
魏侯将烦躁与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茶接得不情不愿:“你既然知道今日是归宁,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宸王呢?”
没等魏姜回答,魏琼华讥笑出声:“父亲怎么明知故问呢?大周谁不知道宸王殿下是被迫娶的妹妹,心里不知有多厌恶,又怎么会陪妹妹归宁?估计是一个人来的吧。”
魏侯闻言,勃然大怒,然而他并不是心疼自己的女儿遭遇冷待,而是觉得对方丢了他的脸。
“岂有此理!你怎么这般没用?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笼络不住?就连归宁这样的日子都不肯陪你过来,你简直丢死我镇宁侯府的脸了!”
魏冉均也跟着落井下石:“可不是么,自从魏姜出嫁后,外头到处都是关于她的流言,她都成了全城百姓的饭后闲谈了,连累得我们也遭人非议,他们都在嘲笑我们教女不善呢。”
“咱们侯府真是作孽了,怎么出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就因为有这么个妹妹,我每次出门都被议论纷纷,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可不像妹妹,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兄妹俩一唱一和,魏侯越听越生气,拍案而起。
“你是个庶出,我也不指望你像你姐姐那般聪慧得体,只要你出嫁后做好相夫教子的本职就行,可你呢?身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都笼络不住,你还有什么用?跟你娘一个死样,现在好了,外头不知要怎么嘲笑我们侯府!”
责骂与羞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凌疏在一旁气得青筋暴起。
她一直知道自家王妃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却也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地步。
魏侯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一个父亲怎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
在这个男人眼里,这个女儿究竟算什么?
凌疏强忍着愤怒,心疼地看向自家王妃。
从头到尾,魏姜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冷嘲热讽。
她静静地开口:“父亲,茶还没喝呢。”
“喝什么喝!你就知道喝茶!一副死人样,难怪连个男人都勾不住!”
哗——
一声怒斥后,魏侯竟直接将手里的热茶泼了魏姜满脸。
“王妃!”
那茶是新上的,里头是滚烫的热水,魏姜的脸顿时被烫红了一片。
她轻轻抚摸着红肿的地方,擦拭掉水渍,瞳孔逐渐变得晦暗不明:“父亲,好疼啊,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疼,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
话音未完,魏侯突然变了脸色,只见他威严的五官因为剧痛而迅速扭曲在了一起,明明是冬日,额头却渗出了层层冷汗。
紧接着整个人都从座椅上跌落下来,挣扎着蜷缩成了一团。
“怎……怎么回事,我的肚子……好疼……”
魏琼华和魏冉均大惊,赶紧去扶:“父亲!您怎么了?”
“我不知道……好疼!五脏六腑好像要被搅烂了!”
魏侯疼得满地打滚,魏琼华二人本想赶紧去找大夫,可刚走出去没两步,两人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
“啊啊啊!痛!我的肚子好痛!”
“我也……到底是怎么回事!疼死我了!”
一时间,三人都因剧痛倒在地上,他们不停地扭曲着身体,活像三只巨大又恶心的蛆虫。
魏姜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的震惊与疑惑,依旧淡淡的,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淡然自若地品着茶。
几个人中只有魏姜没事,三人就算再蠢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魏琼华怒声质问:“魏姜!你做了什么!”
魏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昏暗的眸子轻轻扫了他们一眼,泛着幽光:“看来毒药起效了。”
“贱人!你给我们下毒?”
不对啊!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吃任何东西,连杯茶都没喝,是怎么中的毒?
魏姜微微一笑,将腰间的香囊扔到地上:“腐骨香,味同花香,清新淡雅,闻其味者,一炷香内会感到犹如骨头腐烂的巨大痛苦,症状会持续半个时辰,若期间不服用解药,则身体化作血水而亡,不会留下丁点痕迹。”
前世她独自归宁,遭受了巨大的羞辱,她不光被这三人辱骂,临走之前魏琼华和魏冉均更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暗伤。
既然明知今日一行凶险,她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前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魏侯又急又怒:“孽障!你竟然给你老子下毒!我可是你亲爹,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放心,若真的天打雷劈,女儿定日日陪在父亲身边,你我父女二人在地府再续父女情也是极好的。”
魏琼华怒吼:“贱人!你给我等着!你敢给我们下毒,等毒解了,我定要扒了你的皮!将你一刀刀剁碎了喂狗!”
她朝外面大喊:“外头的人都死绝了吗!来人啊!赶紧叫大夫!不,叫御医,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