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犹如定人生死的阎罗,让人生出缕缕寒意。
紧接着无数侍卫冲了上来,将魏姜和楚湛死死围住。
楚湛转过身,即便面对的是皇帝,他的脸上也没有片刻的惧色,只是默默握紧了魏姜的手。
“我要带她走。”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他的语气淡漠坚定,仿佛是在通知对方,没有丁点商议的余地。
周阙看着眼前的人,眸中涌现出翻江倒海的怒意:“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只一眼,楚湛便明白了什么,他竟勾起了唇角,剑指天子,笑得讥讽又挑衅:“试试?”
周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鲜红的画面,怒火翻涌:“动手!杀了他!”
一声令下,黑压压的一片身影涌来,利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魏姜突然视线一黑,一只手覆盖在她的双眼之上。
她什么也看不见,但鲜血喷洒的声音格外清晰,空气中充斥着铁锈味,些许血迹溅到了她脸上,黏腻得有些恶心。
“王妃!”
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凌疏?
正当魏姜疑惑为什么凌疏会出现时,她的身体被重重地扔了出去,凌疏眼疾手快地扶住自家王妃。
楚湛冷冷地瞥了一眼,命令道:“带她走。”
凌疏二话不说将人推上了马车,立即驾车离去,直到马车的身影消失不见,楚湛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扫了眼面前的一地尸体,洒下的月光将他的瞳孔映得熠熠生辉,嘴角的笑意愈发嗜血可怖,滴着血的剑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他踏在血泊中,犹如地府里爬出来的可怖修罗。
之所以让魏姜离开,并非担心自己分心,只是接下来的某些画面,他还不想让对方看见。
只见不到片刻的功夫,一具具尸体倒在周阙面前,无论多少人齐上阵,都无法伤到对方分毫。
周阙看着眼前这一幕,与记忆中的画面再次重合到了一起。
紧接着,楚湛的剑已经来到他面前,利剑直指他的喉咙,只要对方稍一动手腕,他的喉咙便会在顷刻间被刺穿。
“离魏姜远点,否则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留下这一句警告后,楚湛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剩周阙在原地苦笑:“难道真的,一切都晚了吗?”
另一边,魏姜已经被凌疏带回了宸王府,刚走进院子便碰上了楚景川。
“听闻皇上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楚景川神色严肃,却并不见一点担忧之色。
“让我进宫用膳。”
“只是进宫用膳?”
“不然呢?”
魏姜没心情和他废话,转身便要走,却被对方死死地抓住了手腕:“仅仅是进宫用膳,为何现在才回来?”
魏姜狐疑地盯着对方:“你到底想问什么?”
“皇上已经让你做了我的王妃,让我和萋萋再无可能,他还不满意?这次又想做什么?”
楚景川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楚湛进宫救人,他只知道魏姜被召进宫待了整整一天。
而魏姜是皇帝赐给他的王妃,在他眼里,这两个人都是拆散他和江萋萋的罪魁祸首,是沆瀣一气,一丘之貉。
这次召魏姜进宫,定是在商议关于他和萋萋的事。
听到这里,魏姜才终于明白了,她觉得又可悲又可笑:“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楚景川,你还真是自恋得可以,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在拆散你和江萋萋?是不是觉得你们就是当代梁祝?是不是觉得你们的爱情可歌可泣感人肺腑?”
她被软禁在宫里一整天,无时无刻都在猜测周阙会怎样折磨她,现在刚从鬼门关逃回来,却又撞上这么个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的蠢货。
本就紧绷的一根线彻底断了。
“麻烦你把你的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你要跟你的江萋萋爱得死去活来是你的事,但是麻烦你滚远一点别碍我的眼,也别把我牵扯进来,成婚的那天我便同你说过我不爱你了,你于我而言比陌生人还不如,你觉得我会费尽功夫去拆散一个路人的姻缘?”
“一根被狗咬过的骨头,还觉得自己是什么香饽饽?我即便再不济也犯不着捡你这种被标记过的东西,我嫌脏!所以你大可放一万个心,信女愿意一生吃斋念佛只愿你和江萋萋恩爱不离,你们骨头配狗天长地久,就别来折腾我了,以后离我远点,我怕雷劈你们的时候误伤到我。”
“现在,请你把自己团成一个圆,圆润地滚出我的视线!”
魏姜前后两辈子加一起大概都没说过这么大一段话,现在只觉心情无比舒畅。
而楚景川则是被骂懵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了解魏姜的,他记忆里的魏姜乖巧听话,对他言听计从,根本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气红了脸:“放肆!魏姜你失心疯了吗!”
“我是失心疯了,也只有失心疯才会爱慕你这么多年,好在现在脑子里的水流干了,才终于醒悟你根本不值得我留恋,所以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