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起来了?”小桂子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开口,他最近跟着这个新主人,经历了不少事情,从司徒府拿黄金,在皇宫宦官手里接收黄金,没事就去大儒蔡邕府上串门,这些事情他是做梦也不敢想象的。
“他们人呢?”易晨焦急的询问。
“按大人意思,在门口站着呢。”小桂子小声的回答。
“我靠!你还真快去把他们叫进来。”
卢府书房门口,小桂子领着四个人走了过来,易晨上前两步,一拱手,“各位,对不住了,昨晚没睡好,今早忘了这事,请多包涵!”
四人忙回礼,不停的摆手,他们已经打听清楚,自己的书坊是怎么没的,眼前之人是他们绝对得罪不起的主。
易晨先让其中一人跟自己进了书房,这人正是昨天看第一家书坊那中年男人,易晨招呼他坐下,拱了拱手。
“老哥,实在抱歉,我本意并不是这样,没想到他们会占了你的书坊,你说说你书坊值多少钱?我补偿给你”
中年男人,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叫自己过来是给自己补偿?这演的哪出?
“大人,你就别和小的说笑了,你看上我的书坊,是小人的福气,不敢要大人的补偿。”男人慌张的拱手求饶,面色凄苦,就要磕头的样子。
易晨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他身旁,蹲下扶起中年男人,“老哥,我没和你说笑,我是真想补偿你,我不小心帮皇上办了点事,皇上说赏赐我点东西,可我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起因确实是因为我,你说说你的书坊多少钱,算我买下来的。”
男人更惶恐了,什么叫不小心帮皇上办了点事,天下之大,今天算是听见了最离谱的笑话。“大人,书坊你尽管拿去,只求放过小人一家,便感恩戴德。”
易晨无语了,眼前这男人经营两层楼的书坊,也算是小康之家,在权势面前犹如奴隶,如果换做那些乡下的平民又会如何?那些头裹黄巾的暴乱分子,大多就是平民吧。
“哎!”易晨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说你的情况,和那书坊吧!”
男人抬起头,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小人叫郭康,颍川阳翟人,祖上也曾为官,后来家道中落,在族人的资助下来洛阳开了这家书坊,靠书坊生意维系度日以并资助小弟读书。”
“你开书坊多久了?书坊一个月能收入多少?没了书坊你有何打算?”易晨连问了三个问题。
“小人开书坊已经十年,最先在城外,后来赚了些小钱,才进城盘下了这间铺子,书坊生意并不稳定,大约每月有四千钱的进账,书坊归大人后,小人打算携家人回老家颍川,再谋出路。”男人不知道眼前这人问这些问题干嘛,不明所以的如实回答。
“要不你留下来跟我干吧?我每月给你八千钱。”
“八千钱?这”
其实昨天去看书坊的时候,了解到是用这种方式给赏赐,易晨心难安,打定了主意,要么自己拿钱买下书坊,要么把人留下来继续干活,绝不能断了人家的活路。
当时毕岚在场,不好谈论此事,一是担心宦官多心,打了脸,二是仓促间,并不能取信于人。
眼前这郭康全家靠书坊过日子,给他钱估计是一定不敢收的,那就留下来给自己干活,工资开高一点都无所谓。
“你那书坊我也是打算用来继续买书简,店里正好缺个掌柜,你有经验,不如跟我干,等以后我把店一并还给你。”
“大人说的是真的?”郭康见易晨说得真诚,不似作假,不免心思活络起来。
“千真万确,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易晨竖起三根手指,指天起誓道。
郭康一下站起身来,忙拉住易晨举起的手,“有大人这句话,小人跟你干,一个月给小人四千,够家里维系就行了。”
“说八千就八千,用心做事即可,不过记住一条,绝不能做假账。”易晨有自己的为人准则,对一个人是好可以的,但不能好得太彻底,否则必被反噬。
敲定了第一个人,依葫芦画瓢,后面进来的三个人的情况却各不相同,有两家的书坊并不是个人所有,而是大家族在洛阳开的分店,分别是下邳陈氏和东海糜氏,掌柜的仅是台面前管事之人,无论易晨如何劝说,百般的拒绝了补偿,这两人有东家,易晨便不好让人跟自己干活。
另一家是个人经营,叫作赵连,也是靠书坊度日,在易晨如法炮制之下,答应做了另一家书坊的掌柜。
最后,易晨让四家掌柜,各自回到书坊,搬走书简,这样也算是减少损失,四人感激的各自离开。
傍晚时候,易晨派小凯子往蔡邕府上送信,表示书坊已经安排妥当,让蔡琰全力印制书简。
第二日,易晨拉上卢毓又赶往蔡府,他想到了一件差点疏忽的大事。
“易小友,还有何事疏忽?”蔡邕好奇询问。
“营销,炒作!这才是头等大事。”
解决了书坊之事,易晨良心稍安,心情又大好起来,乐呵呵的解释道:“蔡大家,我们需要一个轰动的开始,要惊动整个洛阳的文人学子、达官贵人、朝廷政要,哈哈,那时卖书就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