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聿臣眸色猛地一深,“蝴蝶胎记?”
“……”江晚黎猛地想起什么,她故作镇定几秒,摇头,“我也不知道,在后腰,自己没见过。”
“你们江家人,都有这样的胎记,是遗传吗?”厉聿臣又问。
江晚黎一愣,果断摇头,“哪里有什么遗传胎记,也就电视剧里敢这么演吧!”
厉聿臣倏地眯起眼眸,“你的妹妹江语嫣,她后腰上没有胎记吗?”
“没有。”江晚黎矢口否认,她见过江语嫣光屁股的样子。
后腰没有胎记,肩骨上有一颗黑痣,很丑的那种。
厉聿臣捏着酒杯的手一紧,眸色沉沉间,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了早点儿睡,明天还要见韩家人。”
说完他转身回房。
江晚黎错愕的看着突然离开的他,片刻又低下头把杯中的酒喝光,起身回房。
厉聿臣房间,他拨通张掖的电话,“调查一下江语嫣近期的行踪,事无巨细的汇报!”
虽不是为什么,可深更半夜突如其来的吩咐,必定是有缘故的,张掖连夜派人去调查……
次日,韩成源发来一个地址。
那是郊区一个马场。
厉聿臣开车带着江晚黎过去。
两个人缓下来骑马装,带着厉允安牵了一匹小马驹朝场地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韩勇牵着一匹棕色的马喂草。
厉聿臣给江晚黎使了个眼色,让她自己过去解决,他则是带着厉允安去骑马。
江晚黎点点头,朝韩勇走过去。
一望无际的马场绿油油的,风吹过来空气都是淡淡的草香。
韩勇抓了一把嫩草,喂到马儿嘴旁,身旁突然多了一抹身影,他头也不抬的说,“下次还一批马料,它好像不喜欢吃。”
他还以为来的是马场的工作人员。
“韩先生。”江晚黎开口。
她话音落地,韩勇就猛地回过头,看清楚是他,脸色顿时阴沉,“你来干什么?”
“我想跟您聊聊我妈妈的事情。”江晚黎站在笔直,“我希望你能……”
“没有什么好聊的!”韩勇将马嘴里没吃完的草拽出来,牵着马绳就走。
江晚黎伸手去拦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她身体踉跄,脚下是软绵的草地,一个不稳直直朝着地上摔去。
突然,她腰间一紧,被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勾起来。
她下意识的紧紧搂住对方,清眸对上厉聿臣深沉的双眸。
“你没事吧?”厉聿臣扶着她站稳。
江晚黎站直身体,颔首道谢,转身又去追韩勇。
可韩勇迈着步子走的很快,她跑了半天也追不上。
无奈,她只能大声喊了一句,“我妈十多年前就死了!”
韩勇身体猛地僵住,他停下来,回过头看向江晚黎,“你说什么?”
“她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江晚黎眼眶红润,“她的遗愿就是能回韩家,我是来求你们,让她入葬韩家的!”
“你胡说!”韩勇脸色铁青又煞白,“几年前我派人去找她,她传话回来,说她过的很幸福,让我不要再找她!”
当时,韩老夫人病危,惦念女儿。
韩勇满心希望妹妹能回来看看母亲!
可他等来的却是妹妹生活的幸福美满,让父母放心,而且她要照顾家庭,回不来的消息!
他虽然没有直接传达母亲病危的消息,但是说了母亲身体不好,希望与她见一面,她肯定懂什么意思啊!
“是真的。”江晚黎有些哽咽,但她坚强着,“她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就葬在京北最廉价的墓园,你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韩勇犹如五雷轰顶,身体踉跄。
江晚黎迅速上前扶着他,“我这里,还有一封妈妈的遗书。”
她至今没有打开看,没有勇气。
今天当着韩家人的面,她拿出来看,韩家人总会信的!
“走,去茶舍。”韩勇声音颤抖。
厉聿臣命人看着厉允安,与江晚黎一起搀扶韩勇到马场的茶舍里去。
茶舍没有客人,他们三个在一张放桌上坐下,江晚黎从包里拿出母亲的遗书。
信封上,‘吾女亲启’几个字映入眼帘,江晚黎眼底氤氲起雾气。
看到熟悉的字体,韩勇更是直接落下了泪!
江晚黎把信封撕开,逐字逐句的读出来:
晚黎,妈妈后悔了,后悔生下你,因为妈妈不能陪伴你长大,不能看着你幸福快乐。
你才十岁,该是被妈妈捧在手里的年纪,可妈妈却……
是妈妈不好,原谅妈妈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把小小的你丢下,妈妈永远爱你!
不知你看到这封信时,已经多大了?
现在过的幸福吗?真抱歉,妈妈不能保护你,还要给你添麻烦,如果可以,你带妈妈回家,妈妈的家还在海城,你打电话给这个人,她会带你去见外公和外婆,还有你的舅舅……
如果你外公外婆还在人世间,替妈妈给他们磕头认罪,是女儿不孝,让他们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如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