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杨坚二人进入了灵台县地界,近乡情怯,杨坚心中激荡起来。一别八载,不知道母亲是否安好,上次收到母亲的消息还是年初,杨坚马鞭朝前一指,&34;还有十里,就到 了。驾!”沈秋月看着那扬起的马鞭,也被感染到了,心中不免期盼起来。
终于,日暮时分,马车驶入了西塘村,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附近几户人家看到来了马车,都好奇的凑过来打探 。杨坚离开时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八年过去,长高了也长壮了,村民们一下没认出来,远远的议论着。
“这是谁啊?杨婶家亲戚?”
“还有马车呢。有钱人啊!”
杨坚走到门前定了定神,缓了缓怦怦直跳的心,叩响了院门。沈秋月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院子,院墙是用青石垒起的,一米多高,稍稍探头便看到院子里面,和大多农户家不一样的是,院墙内是一座砖瓦房。
“谁呀?”一位中年大婶一边问一边从屋内走出来。
“娘!我回来了。”杨坚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嗓子应到,
杨母先是一愣,随后加快脚步小跑到门口,打开了院门。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顿时泪流满面,杨坚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面前,哽咽地叫了一声娘,便再说不出更多的话来。杨母一把抱住儿子,泣不成声。
“原来是坚哥儿回来了,这可是大喜事。”邻居们纷纷上前道喜,
“别哭了,这是高兴事,坚哥儿快扶你娘进屋。”
“杨婶,坚哥儿可是出息了,都有马车呢,这姑娘是你媳妇吧。”
沈秋月一听尴尬不已,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他义妹。”
大家一打岔,冲淡了不少气氛,杨母也不哭了,招呼着二人进门,村民们也纷纷散去了,但是没多久,杨坚归来的消息全村人都知道了。
进到院里,杨坚把沈秋月的来历告之了母亲,杨母心疼的看着秋月瘦小的身子,二话不说开始杀鸡炖肉,沈秋月帮杨母打起了下手,心中很是高兴,在这异世,自己终于有家了。
杨家的房子坐北朝南,中间一排三间是堂屋和两间卧房,一间杨母住着,一间是杨坚大姐出嫁前的闺房。东边一排两间是杨坚的房间。西边一排两间是厨房和杂屋。屋里很简单,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马厩,逐风和拉车的马被暂时安置在后院菜园旁,马车便停放在前院墙边。
三人一起用过晚饭,杨母便把沈秋月带到女儿的房里安置下来。屋子不大,很简单,靠里一张架子床,挂着一副蚊帐,床边一个大木箱,窗下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方凳收在桌下,门旁有一个洗脸架子。沈秋月洗漱后,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心中无限感慨,我有家,有家人了。桌上的油灯跳了跳,灯火中仿佛映出了前世亲人们的脸,
“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沈秋月带着浓浓的思念,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边杨坚屋内,杨母拉着儿子的手,细细的看着,她摸过杨坚额上的疤,说道,“脱了衣服,让为娘看看。”
“娘,别看了,我这不好好的。”杨坚不想让娘看到自己身上的伤,
杨母见状便动手扯儿子的衣服,“娘,我脱,我脱。”杨坚褪去上衣,强壮的身体上布满大大小小几十条疤,
杨母心痛落泪,嘴里说着:“我儿受苦了。”随后又欣慰的说:“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没用给杨家丢脸,若你父亲泉下有知,定是欣慰。”
杨坚赶紧拉好衣服,和母亲说起自己想法来,“娘,如今圣上已过知天命之年,朝堂之上各方人马为立太子之事相争,都想来拉拢于我,我不肯站队,他们便想取我代之,圣上受人挑拔也对我忌惮,如今边关太平,所以儿便卸甲归田以保平安。”
“我儿睿智。你一直在边关不熟朝中情况,又没有任何背景,确实不该参与其中,你报国安邦心愿已了,回乡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确是首选。”杨母温声说道,“想当年你父亲也是性子过纯,不喜这勾心斗角之事,才没有走仕途,选择在家做个教书先生。”
“娘,我答应了月月,教她习武,但是我的武功并不合适女子,这件事还得劳烦您了。”杨坚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多年没回家,刚回来还没开始孝敬母亲,先给母亲安排了个差事,想想都不孝,“我先带她打打基础,等基础练好,您再教她一招半式能防身就好。”
“好啊,当年你大姐不喜武,不肯学,我还以为后继无人了。”杨母很是高兴。
原来杨母娘家姓方,经营一家武馆,她的母亲在武当学剑,学成下山偶遇他的父亲侠客方远山,两人兴趣相投惺惺相惜,结为夫妻。膝下只得杨母一女,便将武当剑术传与杨母。杨母成婚后随夫回到乡下,在杨家村相夫教子,为人低调,村里人还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妇人。后来生下杨坚,他自小就比其它孩子身高力大,杨坚五岁时,杨父染病撒手人寰,杨母把杨坚送去方远山身边教导,跟着外祖父学了一身本事。八年前边关告急,年仅十五岁的杨坚一心报国,便报名参军离了家,当时杨母心中既后悔让他习武,又为儿子心存大志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