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桉变了太多了。
或许有抑郁症的影响,可为什么,对一个人的喜欢,也会变呢?
“你见过她喜欢你的样子吧?从前她怎么喜欢你的,怎么表现的,后来她的行为你都知道这可能不是喜欢,难道不是吗?”
闵筱沐咬牙,继续:“就算你后来对她再好,她还是会对从前耿耿于怀,她从决定离开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对你没有爱了,她在为她自己着想,她现在最爱的人是她自己。”
“她爱她自己有什么不对?”萧戟冷声说,“爱我和爱她自己,我宁愿她最爱她自己。”
“萧戟!”
“今天的事情我会查清楚,你最好期盼这件事和你毫无关系,如果让我发现你参与其中,我不会放过你们闵家。”萧戟冷声开口。
他道:“凌桉逃婚,是我的问题,但你们这些怂恿她的,或者是扰乱她心情的,我查出来一个,就弄一个。”
闵筱沐听到这些话,脸上的眼泪开始越来越多。
都到这个时候了,可萧戟给出的答案,还是这样。
闵筱沐垂下头,或许到此时,她才明白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一段爱情里,一个人从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机会,那么到最后她也没有机会。
因为这早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就算后来得到了这个人,可你也得
不到这颗心,你再强行去要,要来的,也不是你想要的爱情。
早就变质了。
闵筱沐哭着说:“萧戟,你为什么不能看看别人,你也可以回头看看,很多人都喜欢你,我的真心不比从前的凌桉少。”
只是,萧戟一眼都没有多看她。
闵筱沐最后还是哭着跑走了。
有了闵筱沐这一例,其他蠢蠢欲动的女人们都望而却步,其实她们也想去给萧戟提供这样的解决方案,只要萧戟点个头,当天的新娘人选立马就可以换人,想要成为萧戟妻子的人,太多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来看,在场的所有女人,随便挑选一个出来,都比凌桉的家世要好太多,就凭这家世的门槛,她们就足够完胜凌桉。
但这些完胜,都比不上萧戟的坚持。
因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
在场的宾客渐渐走了,最后,只剩下了萧戟。
萧戟还在给凌桉打电话。
不知道是第一遍,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欣喜若狂是什么样的感觉了,而他最担心的,也不过就是她的安全:“桉桉,你没事吧?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桉桉?”
“桉桉,说话,”萧戟即便已经足够克制,可说出来的话依旧带着颤音
,“我没有生气。”
凌桉终于开了口,低声说:“我在墓园,你来过的,我爸爸妈妈的墓园。”
“好,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之后,萧戟提起脚步朝着外边走,速度很快。
赶来的姜时带来了最新的消息:“二哥,查到了,我去警察局调了马路的监控,花了很大的功夫,看见嫂子好像去了城南方向的墓……”
萧戟从姜时的身边路过,只留下了一句:“辛苦了。”
“不……辛苦,”姜时转过身,盯着萧戟的背影,“二哥,你……”
萧戟没来得及回答,拿了车钥匙就开车出去了。
抵达墓园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中间的凌桉。
她的那一身洁白的婚纱很耀眼,本来该是主角的她,现在却站在一堆黑漆漆的墓碑面前,她成为天地一色,突出又发亮。
萧戟喉结滚动,握紧的手又松开,松开了之后,又握住。
“桉桉。”
“我很担心你,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至少应该和我说一声。”
“你忽然离开,婚礼可能不能在今天举行了,我们明天再办一场吧?”
萧戟走到她面前,试图开玩笑,说:“宾客要送两份贺礼,肯定觉得我们这是在骗钱。”
他朝着凌桉伸出双手,想抱住她:“桉桉,我有
点心慌。”
凌桉缓缓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怀抱。
萧戟忽然红了红眼睛,他说:“我喝醉的那天,我好像记得你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
“你说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喊你,你会回来的。”他低声。
凌桉抬起眼,盯着他,说:“你也说了,女人的嘴都是骗人的。”
“那你在……骗我吗?”
萧戟说:“为什么?你知道,就算没有这场婚礼,我们也领过证了,不管什么情况,我们都是夫妻。”
“我知道了一件真相,”凌桉把手机放在萧戟面前,上边是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的视频,超速的跑车,冲撞过来的货车,还有一辆私家车,所有的过程,都在这视频里,“我记得爸爸妈妈出车祸的时候的车牌号,那会儿我还小,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我就记得车牌号。”
她垂下头,低声说:“我有的时候,觉得命运弄人,这个词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