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毕竟他的游徼所满打满算也就十几个人。
而且周兴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能打善战之辈。
许嘉闻言立刻转头带着前来求援的徒附进入了游徼所内,然后往中院赶去。
咚咚咚。
“游徼,有周氏徒附前来禀告,说有盗贼夜袭抢掠,三老要求咱们立刻派人过去救援。”
不多时房中亮起了灯火,陈操打着哈欠,披着外衣打开了房门,当先劈头盖脸骂道:“混账东西!大晚上的打扰老爷的清梦,信不信抓你去修城墙。”
跟随而来的徒附见着陈操这个正主,立刻拜下:“陈游徼,有一股数不清人数的贼盗闯入了我周氏里闾当中。放火烧了好几家院子。家主带着里闾中乡民已经进入了坞堡。并且特派我等前来求救。”
陈操揉了揉眼睛,抓着那徒附的衣领急声问道:“此话当真?果真有贼盗闯入你家。”
“千真万确,还请游徼速派人前去。”
“来人,许嘉立刻召集人手,拿上武器跟我前去救援。”
陈操一瘸一拐的在许嘉的搀扶下走进了被劫的周氏大院,此刻求盗周兴等人正带着人四处查探,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而麻匪再来的消息也惊动了隔壁乡的宋澈,此刻周氏坞堡四周全是点火执仗的人,有游缴所的人手,也有周氏的徒附打手。
陈操心想这个周堪倒是怕死,居然连隔壁乡的游徼宋澈的人都叫了过来。
见到陈操这般模样,宋澈开口道:“良策,你这是怎么了?”
“嗨,别提了”陈操一把推开许嘉,然后看着宋澈,故意大声道:“这贼盗来的可真会挑时候,大半夜来,也不怕给摔了跟头,吾得知消息后从床上起身,下床时不慎踢翻了尿桶,给我好摔了一跤,疼的我龇牙咧嘴,这不,我这右大腿都青了”
被陈操推开的许嘉听闻这句话差点没有绷住,若不是自己当时亲历了现场,看见陈操偷狗时从院墙摔下去,他倒是信了。
也亏得赵信绷的够,上前道:“宋游徼不知,接到周氏的告警之后,下吏立刻便叫醒了游徼,因为游徼路上喊疼,这才来的迟了。”
来迟的理由说的很冠冕堂皇,不是亲历者自然不知道,宋澈拍了拍陈操的肩膀:“倒是难为你了,以后记得把尿桶放在门脚处,安全”
此时周家家主周堪一脸疲惫的走到了宋澈和陈操面前,朝着二人拱了拱手:“两位游徼可有抓住麻匪?”
陈操皱眉一问:“周三老怎知来的就是麻匪?”
其实周堪心中跟个明镜似的。来的人到底是谁他其实也不知道,但是能在夜里打家劫舍,除了贼盗就没有其他人。
但如果说是盗贼的话,负责侦缉此事的陈操肯定会慢悠悠地推脱。
他倒是打了一个心眼儿。故意将这件事说成是麻匪所为。这样即便陈操故意不处理,他在贼曹掾那边也说不过去。
陈操听到周堪的话之后,心中也是想了许多。随后想法也是和周堪不谋而合。
老东西故意把这件事情说成麻匪所为,为的就是把事情给扩大化。再者,里闾豪强之间都修建有坞堡。虽然他的损失不大,但这件事情必须要重视。毕竟前段时间麻匪刚刚洗劫了育水乡。
陈操于是询问道:“周三老。家中损失如何?”
周堪还未开口,宋澈便回答道:“周家丢的东西倒是不多,但麻匪走时烧了他家两个粮仓。”
此时章熊也从外面探查回来,先是朝着周堪说了几句,然后又热情地看向了陈操:“某家四处看过,当是从里闾大门进入,先打死了看家的狗,然后又从西外墙翻入院内。这才开始抢掠,这麻匪人数估计不少,要不然也不会把狗都给偷走。”
说着看着站在一旁揉腿的陈操道:“良策,这可是你的责任了。”
陈操心里神会:“文山兄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办的妥当,事情发生在育水乡。不管他是普通的盗贼,还是真正的麻匪。我都责无旁贷。但此间天色未亮。对方果然是麻匪的话。若是贸然追击,恐怕有很大的危险。而且我乡所人手不够。此间出门太过仓促。我得回去准备一番。”
三人没有说太多,大半夜的也不好打扰周氏一家,索性再次检查了一遍之后才选择离开,临走时章熊不明就里看着许嘉,然后才在一旁与陈操说道:“先前周堪那老家伙告诉我们说你的乡所来了一大批骑马的好汉。我还不以为意。于是刚才私下里问了问赵信。原来是你准备招募的徒附。看来你所谓的开源之道果然是挣了不少钱。否则你也不会突然之间招揽这么多人。”
陈操转头看了看赵信,然后再看向章熊轻轻点了点头:“我这手下就周兴那几个人。若是真有麻匪来袭,恐怕杯水车薪。这不眼看着有了生财之道,这钱财嘛慢慢就会积攒下来。先招募十几个人用着,实在不行再在那些流民当中再招揽一些。”
章雄听到这里赶忙说道:“良策也要当心一些。那些个轻侠好汉可不敢随意乱用。彼辈毕竟不是乡党之间,万一给良策你惹下了什么麻烦,到时候却不好解决了。”
“多谢文山兄的好意。我回去之后一定仔细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