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持续低落
“你是谁？！”毛草根猛地回头，警惕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老者。老者身形佝偻，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但他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眸子，却让毛草根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老者并未理会毛草根的戒备，只是低头看着气息奄奄的汤姆和玛丽，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年轻的生命啊，总是如此脆弱。”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毛草根握紧了手中的剑柄，语气中充满了敌意。
老者缓缓抬头，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看穿了毛草根的内心：“我可以救他们，但你是否愿意付出代价？”
毛草根心头一震，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什么代价？只要能救他们，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毛草根一眼，然后缓缓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汤姆和玛丽的额头上。
奇迹发生了！
原本奄奄一息的两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毛草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你你真的救了他们！”毛草根激动得语无伦次。
老者收回手指，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我说过，我可以救他们。”
毛草根正想询问老者的身份和目的，却见他身形逐渐淡去，最终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守夜人”毛草根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突围后的喜悦很快被悲伤和疲惫所取代。队伍在一片树林中停下来休整，受伤的人们痛苦地呻吟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
毛草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安排人手处理伤员，清点损失。这一战，他们虽然成功突围，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十几个兄弟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土地上，还有许多人身受重伤。
玛丽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在为伤员包扎伤口。她清点了一下剩下的药品，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怎么了，玛丽？” 毛草根注意到玛丽的神情，焦急地问道。
玛丽摇摇头，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些皮外伤，很快就能好。”
毛草根知道玛丽是在安慰他，他抓住玛丽的手，语气沉重地说道：“玛丽，你不用瞒着我，我知道情况很糟糕。”
玛丽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草根，我们我们的药品不多了，很多伤员都需要治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毛草根心中一沉，他知道，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上，缺少药品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传来，毛草根脸色一变，急忙循声望去，只见许三多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原本包扎好的伤口竟然又渗出了鲜血
许三多痛苦的呻吟声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毛草根的心上。他冲到许三多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处渗出殷红的血迹，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三多！你怎么样？！”毛草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他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许三多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许三多艰难地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死不了……”他想要抬起手拍拍毛草根的肩膀，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别说话，留着力气！”玛丽焦急地说着，一边查看许三多的伤势。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药品已经用尽， 感染的风险越来越高。 在这个荒凉的地方， 任何一点小小的伤口都可能夺去人的性命。
“该死的！”毛草根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发誓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但现在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
老约翰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到毛草根身边，浑浊的眼中带着一丝担忧：“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毛草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血丝，语气坚定地说道：“不，我们不能退缩！那些该死的强盗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老约翰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毛草根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他拍了拍毛草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复仇固然重要，但活着才更有希望。保存实力，才能最终战胜敌人。”
毛草根沉默了，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那些逝去的兄弟，那些无辜的生命，难道就这样白白牺牲了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伤员们的呻吟声、 偶尔响起的几声乌鸦的啼叫， 更增添了几分凄凉。
“汤姆呢？” 毛草根环顾四周， 没有发现汤姆的身影。 自从突围以来， 汤姆一直沉默寡言， 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去附近巡逻了，说要确保我们的安全。”玛丽轻声说道， “他很自责， 如果不是他……”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毛草根打断了玛丽的话， “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而战， 没有人需要为别人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