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航自和监室老大意外搭上关系,在监室内的待遇得到很大好转。
尽管有些眼神明显带着不服气,甚至有点鄙夷。但有老大的照拂,谁也不敢说什么。
案件的进展更让阮航焦虑,就连老大都在说,“一般的案件不可能来那么多次,而且每次都询问那么久,也就老杜当初是你这种情况。”
阮航听老大说过,老杜是萧县一家私企的法人代表,公司年收入也是几个亿的企业。但公司真正的老板其实并不是他,而是他的连襟妹夫,他在公司做经理和名誉上的法人。这次公司因倾倒废弃物造成环境严重污染和农作物巨大破坏被处以违法行为,而老杜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自然被推出来做替罪羊。
不过还好的是公司的主要领导都是他家亲戚,自然也在全力护他的周全。尽管因案件影响巨大,他被送到这浙省偏僻的地方受审关押,但关系通过各种渠道早早就打了进来,而且是人还没进监室关系却已早到,所以老杜进来已预订了前三的位置,甚至如果他愿意前二都没问题。
老大以他多年的“受审经验”,私下里也给阮航特意交待在公安办案调查询问时应注意的地方,特别是他们在还没掌握证据时不要傻乎乎的自己率先承认,现在法律还是基本上是要讲证据的,如果没有证据链相互佐证是很难定罪的。
老大说里面一直流传的一句顺口溜还是很有道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阮航在接下来的审讯中也秉承着老大的交代,对待办案人员的询问已不再那么“紧张”和“傻乎乎”了。但他也知道浙省的法律是全国实施最早也是全国最严的,也只能慢慢等待调查认定了,然后还要经过检察院、法院,还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结束呢。
有了老大的照顾,阮航的日子也不再那么孤苦难耐了。
一日的晚上,阮航正和老大回味着他的那两个双胞胎表妹。老大突然收敛笑容、立正站好,响亮地喊了一声:“周所好!”监室内也立刻安静了下来。
阮航顺着老大的喊声抬头看到一位民警正站在窗外向室内观望着,嘴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老大的招呼。
“老杜,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吧?”周所站了一会儿率先却向老杜问了一声。
老杜赶紧站起身来,回答道:“还好还好,谢谢周所!”
“照顾好身体,如有事跟我说。”周所面带微笑的和老杜聊着天。
老杜赶紧再次道谢,周所在聊了几句后示意老杜坐下,转身走了过去。
但刚刚闪过的身影又再次闪现在窗外,老大还没坐下的身体立马又笔直站起。
“你们监室有个叫阮航的吗?”周所问道。
阮航在老大的示意下赶紧站了起来,也紧跟着说了一声:“周所好,我是阮航!”
周所再次点点头,再次脸上出现笑容,“来几天了?怎么样,还好吗?”
阮航赶紧应答着周所的询问,却满脸堆满诧异,在他的印象里并不曾记得有这个人出现过。
“有什么困难吗?有困难跟我说。”周所再次亲切的向阮航询问。
“谢谢周所,还都好!”阮航感谢着,却还是没想起何时认识过他。
“嗯,在这里面多照顾好自己,等有时间我再找你聊。”周所向阮航示意了一下,又向老大也示意了一下,转身慢慢消失在窗外,只留下阮航一直诧异的表情。
“你认识周所?他是咱们看守所的副所长。”老大诧异地看着阮航询问道。
“不认识啊!我倒是认识几个公安方面的朋友,也都是朋友的朋友,但也没有特别的交情,更和你老舅没法比。但看守所肯定没有,又不给这里打交道,我还诧异呢?吓我一跳!”
“可能有人代你给他打招呼了!”老大对周所的关心也是有点惊奇。
“应该有人给他打招呼了,我也不认识他,好像我连襟给他也打过招呼的。”老杜面见老大和阮航的疑惑,揣度可能得真相。
阮航还在脑海里极力搜索着周所曾留下的痕迹,却始终一无所获;阮航也在揣度着可能为他打招呼的人,却也一头雾水,没有半丝结果。
在阮航还在疑惑周所关系的来源时,同样的事情在第二天再次发生。
这次是一个年纪稍大的瘦削的民警,头发都已有些花白,老大喊他政委。
“谁是阮航?”花白老者站在窗外观望了一阵后问道。
阮航诚惶诚恐般赶紧站起答到:“政委好,我是阮航!”
老者面带微笑点了点头,“来这几天了?还好吗?在这里面首先要放宽心态,要保重身体。”老者语重心长的和阮航聊着天。
阮航又是一脑袋问号,“问号”也在他脸上清晰的展现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天时有发生,不光管教姚警官接连找去谈心,就连那个严厉的“杀神”小姚警官也特地来到监室门口,惹得监室内一片紧张,然而却是他一改往日面容的“谁是阮航?”更让阮航身上的迷幻色彩急剧增加。
而每当有民警问到“谁是阮航”时,阮航明显感受到监室内看向他的齐刷刷目光,眼神中分明流露的着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