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柳芸娘身前,低声问
‘你,可有遗愿?’
柳芸娘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沉默端起鸩酒,准备饮下,却听
‘等等,你是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
柳芸娘疑惑点头,卫平对身后那人道
‘你去取些吃食让她吃饱上路,我可不想沾染饿死鬼的晦气!’
‘是’
那人走后,房中再无旁人,卫平轻声
‘时间紧迫,我便直说。’
柳芸娘看着他,不解
‘还记得十年前咬你的那个孩子?’
柳芸娘一怔,端详他片刻,呢喃
‘难道——’
‘没错,我便是。当年若非你的救助,我可能早就病死街头,也不会有今日。’
‘所以,你是……’
‘我是来救你的,以报当年之恩。’
卫平看了眼门口,语速加快
‘我这有枚假死药,是张大夫给的。此药服下后症状同死人一样,两个时辰后,方可苏醒。你,可信我?’
‘我信你!’
她已别无选择。柳芸娘接过卫平递来的药丸,吞下。顷刻,倒地声传来,卫平看着她,俯身拿起毒酒,洒在她身上,旋即,抽出佩剑划破手指,弄出血痕抹在她嘴角。刚把剑放回,侍从便提了个食盒回来,看到地上的尸体见,一愣,卫平双手交握于身后,淡声
‘可惜了!她求死心切!’
停顿一下,吩咐
‘验尸吧。’
那人点头,蹲下身子,伸手探柳芸娘的鼻息,又把把她的脉搏,片刻,起身
‘大人,绝息。’
‘嗯,他们都准备好了?’
‘是,只是小人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迁移囚犯,焚毁大牢呢?’
‘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走吧。’
卫平瞥了眼柳芸娘,抬脚出了大牢。军士觉着火把,将牢狱围成一圈,卫平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的云月,挥手
‘烧!’
火把飞出,只一瞬便熊熊燃烧起来。看着肆意延伸的火舌,卫平转身
‘回幽州!明天大都给我打起精神,一定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是!’
杜寂怀来到囚场时,那里火光冲天,四周围了一群人,十多个守卫正取水灭火,杜寂怀抓住其中一个,怒问
‘怎么回事儿?大牢里的人呢!’
那人一时给吓懵了,如实回他
‘牢房走水,囚犯都被迁走了。’
‘迁走了?迁去哪?’
‘我不知道。’
那人挣开他,逃也似的跑了,杜寂怀愣怔着,忽听
‘快看!那不是柳芸娘的尸体吗?我今早去听审她还’活着呢!’
众人看去,唏嘘不已,杜寂怀快速跑过去,却见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大叫一声,冲到尸体前。众人怪异地看着他,有好心人劝他
‘小伙子,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开点。况且她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妓女!’
杜寂怀横眉怒目,冷然
‘滚!别让我听见你讲她一个字,否则——。’
杜寂怀握拳,骨节叭叭作响,那人咽咽口水,顿觉没意思,咒骂一声,离开了。杜寂怀搂着那尸体,喃喃
‘芸娘,我来带你回家了。’
众人惊恐地看着他抱着尸体离开……”
先生说完,众人以为还有下文,屏息静候,却听,老先生一敲惊堂木
“诸位,故事就到这里了!散场。”
说完自顾收拾东西,众人不乐意了,问他
“先生,这就完了?”
“先生,这柳芸娘还没死吧?怎么就完了呢?”
“先生,是不是还有下卷?”
“先生您再讲讲呗!”
茶堂一下子沸腾起来,章之闻被吵得脑仁疼,拱手,无奈
“诸位,这故事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她讲多少,我便写多少,稍加润色才拿出来讲给大伙儿听,确实没有了,见谅见谅。”
说完继续埋头收拾东西。众人嘟嘟囔囔,不情不愿下楼。章之闻收好东西,书童帮他拿着,正要下楼,却见裴至迎面走了过来
“章太傅。”
裴至抬手,恭敬称呼
章之闻摆摆手
“裴尚书有礼了,老朽致仕许久,担不起太傅之名了。”
“太傅说笑了,虽未一睹您当年风采,但您在朝中可是有口皆碑啊,小生仰慕先生已久。”
章之闻开怀一笑,摆摆手
“不得提不得提,老朽已是垂暮之年,裴尚书后生可畏。”
“太傅您可真有眼光!”
魏书悦笑着从裴至身后跳出来
章之闻一愣,微哂
“今日此地高朋满座。”
又看了眼不远处坐着对峙的两人
闻昭:“故事还没完呢,怎么就是我输了?”
魏镜:“先生说他讲完了,闻昭,愿赌服输。”
闻昭:“可我们的赌约不是以结局下定论吗,我以为一定还有后续。所以,我不认输!”
魏镜双手负胸,冷笑
“所以你是想抵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