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当真是皇后害了我的孩子吗?”淳贵人失神道。
“此事我亦不敢定论,淳儿,你只需记得,陵容和祺贵人都是皇后的人,皇后和陵容都曾害过你莞姐姐,祺贵人的父亲诬告了嬛儿的父亲,致使甄府被抄家流放。”沉吟许久,沈眉庄终是将残酷的真相说与她听。
“沈姐姐,我知道了。是莞姐姐太得宠了吗?莞姐姐还有弘曕,所以她们都要害莞姐姐,是吗?”淳贵人问道。
“嗯!”沈眉庄沉声应道。
“日后我若不能时时看顾你,你自己便要小心些,尤其是陵容,更要远着些。你失了孩子,皇上定是对你多有疼惜,此时更应把握时机,多得些恩宠傍身。”沈眉庄温声道。
“我明白了,沈姐姐。”淳贵人低声道。
“孩子日后还会有的,只有恩宠多了,才更容易怀上孩子,只是以后便不能像从前那般了,要学会保护自己和孩子。”
沈眉庄好一番劝慰,终是看她稳了心绪。
夏冬春早料到淳贵人小产一事会就此揭过,毕竟皇上只是要一个结果,惋惜自然是惋惜的,连中秋那日的家宴,皇上便多饮了几杯闷酒。
许是因为宫中接连有龙嗣降生,妃嫔小产之事反倒稀少,是以竟好一阵愁云惨淡。
倒是不知皇上是因着淳贵人小产失了孩子而烦闷,还是想起莞嫔离宫前的小产而伤怀。夏冬春暗暗想道。
午后下了场暴雨,空气一新,也不再闷热,湖中的荷花也尽数开放,清新自然,美不胜收,皇上传旨,黄昏时分于湖心小筑设宴赏荷,邀各宫妃嫔参加。
夏冬春料想到今日或许有热闹瞧,便早早地到了湖边,乘船前往湖心小筑。
湖心小筑,是一座建在湖中央的阁楼,外部建有赏莲亭,今日便是这亭中设宴。
湖中的莲花着实开的热闹,夏冬春乘着小舟,穿过掩映成趣的莲花丛,便是她这胸无点墨的,也觉着此时此刻颇有诗意。
到了湖心小筑,便见惠嫔,敬妃与淳贵人正站在亭下一同赏莲。
“敬妃姐姐,沈姐姐,淳贵人,你们来的早啊。”夏冬春招呼道。
随后便互相见了礼。
“昌妃妹妹来的也早,我们亦是刚到。”敬妃笑道。
“早些到,便能早些领略这美景了。”
几人闲话一会儿,便见众人也都陆陆续续到了,便相携一道入座。
倒是见了许久未露面的祺贵人,听说她一到圆明园便被皇后罚了禁足,如今也一月有余了。
祺贵人倒比从前更消瘦了,从原来的珠圆玉润,如今竟有些惹人怜爱了,只是气色不如从前了。
不一会儿,年妃竟也到了。
位分低的嫔妃纷纷起身见礼,沈眉庄亦面带冷漠地福了福身。
年妃斜睨了众人一眼,随后便在端贵妃身边落了座。
“端贵妃,好久不见啊。”年妃冷冷道。
“年妃娘娘,您见了贵妃,应当行礼问安。”吉祥不忿道。
“本宫便是不行礼,你们能奈我何?”年世兰冷声呛道。
“你……”吉祥气急。
“吉祥。”端贵妃出声阻止。
“确实好久不见,年妃近日身子可好?”端贵妃声音听不出情绪。
“本宫身子并无大碍,倒是端贵妃,想是得了女儿,气色竟比从前好多了。”
端贵妃未接话。
“本宫便比不得端贵妃的福气了,不须经历孕育之苦,生产之痛,便白得一公主,本宫的福慧聪明可爱,与本宫血脉相连,便是从前受了那许多苦楚,看着自个儿的孩子,也是值得的,你说是吗,贵妃?”年世兰恨恨地咬着‘贵妃’二字,讥讽道。
“温宜虽不是本宫亲生,但到底是皇上的子嗣,本宫亦视若己出。”端贵妃面色如常道。
“是啊,都是皇上的子嗣,可若非皇上,你本也可以育有亲子。皇上可以有很多子嗣,而你与本宫,今生也便如此了。”忽地,年世兰幽幽地道。
这时,皇上和皇后到了。
众人起身行礼,而后落座。
皇帝看着年世兰,问道“方才和端贵妃说什么呢,朕瞧你不太开心的模样。”
“与端贵妃说起福慧呢,那孩子最近开始闹人了,臣妾最近夜里都睡得不好,是以脸色便差些。”年世兰淡淡道。
“怎么福慧还在闹夜吗?那日朕宿在你那,倒是听到他哭了几次。叫太医院与乳母想些法子看看,总不能叫你日日睡眠不佳。”皇上关切道。
“为人母哪有容易的,福慧的乳母照料的不错,是臣妾听到福慧哭闹便揪心,须得亲自起身抱着哄哄才能放心。臣妾记得温宜小时候便常闹夜,有一阵还常常吐奶,才与端贵妃说起。”年世兰道。
“端贵妃到底没做过生身母亲,温宜到她身边时已然大些,倒是养在你宫里时,正是她常常吐奶的时候。”皇上说道。
“咳咳咳……”端贵妃忽然咳起来,似是被手中的茶呛到,面色却沉了下来。
“无论是不是生身母亲,为人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是盼望着孩儿康健平安罢了。温宜着了风寒发高热时,贵妃娘娘亦是衣不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