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武大操场之外,已经走在幽暗小道上的程燎原突然站住,问:“沈北这家伙有些意思,对了,刚刚和我演戏,要偷袭我的新生叫什么名字?”
“叫齐传语。”
“还有牛牪犇,辽中阳,杜子腾。”
军官干脆看着手中带一寸照片的名单,把刚刚动过手的人名都报了一遍。
“嗯……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刚才有点过?”程燎原问,然后顿了顿,说:“过就对了。”
“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不用跟着我了。”
说完低头点了一根烟,程燎原独自沿着长长的小道向前走去。
两名军官站在原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掏烟,发了一根给对方,给点上,然后自己也低头点了一根。跟着,两人挪了几步,靠近角落,缓缓抽起来。
“你今年第一次跟张上尉吧?是不是觉得他很怪?”其中一个开口,说:“我跟了很多年了……我是九军子弟。”
另一个摘了嘴里的烟,“嗯,他……”
“他当教官,是因为被他的小队友踢出来了,三年前。”
“啊?”
“惊讶吧?还有更让你惊讶的,因为程教官以前在的小队,你肯定听说过,第九军不叫编号的小队,历史下来总共也就那么几只,他那支,叫红色板擦。”
这一句,对面那个眼神顿时夸张,嘴里叼的烟抖了抖,烟灰飘落。
因为在第九军近五十年历史中,所有能不叫编号,而以“颜色加板擦”代称的小队,几乎都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战功、实力都被公认的最强小队,满打满算,至今也不过四支而已。
“那程教官为什么会被踢出来啊?”他小声问。
“这个我也是我爸还在的时候跟我说的。”九军子弟犹豫了一下,很小声说:“你有没有注意过,程教官在骂人的时候,最喜欢说的是什么?”
“……废物。”
“嗯,还有?”
“你会害死你的队友。”
“对,听说,程教官以前在地窟行动中害死过他的队友,还有队长。具体什么情况我爸不清楚,反正结果是这样,程教官被踢出来,回到基地,开始做武科大学新生培训,也变了一个人。”
“……”
“小队死了一些人,没了老队长,踢了他后,不久也散了……九军从此再没有红色板擦。”子弟兵神情有些感慨,“大概,程教官现在还活着的战友,已经不太多了,但是剩下的人,一样至今都还没原谅他。”
……
此时此刻。
岭南市某处隐蔽的房屋内。
略微灰暗的房间,挂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下面的圆桌上。
桌子周边,坐着三个人。
他们的面孔都隐藏在光线之外。
其中一人枯骨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低声开口问道:“深更半夜叫我来什么事?”
“牧羊人,我从警局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
“哦?”
“一名叫白洛的天启教会成员被抓了。”
“这算什么重要消息?巡捕房时不时就抓住这群蠢货。”
“关键在于,白洛被抓之前,曾经与一名叫沈北的人进行过战斗。”
“沈北?”牧羊人殷洪眉头微微一皱:“这不是武大的学生么?追马,这是怎么回事?”
牧羊人殷洪内心是有一些震动的。
白洛可是一品武者。
沈北只不过是一个准武者,如果沈北能打败白洛。
无不说明,沈北已经自行突破了。
这种事情虽然让人有些惊讶,但还不至于太过震惊。
每年都有妖孽学生出现,上学就是一品武者的学生,在全国之内,没有上百,也得有几十个。
此时,代号为追马的男子面孔从黑暗中浮现,两只耳朵都不见踪影,脸上饱经风霜的中年面孔出现在灯光下。
他继续说道:“本来我也未对白洛进行太多关注,你知道的,我经营的是玻璃生意,在高速服务区去更换被打碎的玻璃,这才知道白洛和沈北当初的战斗地点在这里。”
“那服务区的主管还绘声绘色向我描绘当时战斗情景。”
“其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主管提到描绘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场景。”
牧羊人殷洪追问:“什么场景?”
追马虽然声音很低,但咬字异常清晰的说道:“按照主管描绘,当初沈北使用两个招数,有些像是方明口中的七星拳第一招脚踏七星,一步踏出,七步开外。”
殷洪一愣,沉思半许:“你的意思是,沈北这套招数是《七星拳》?其他武技也有相似或者能做到的。”
“我不敢肯定。”追马带着疑惑的口气说道:“主要是主管的肢体动作变形幅度太大,但在目前没有其他线索的前提的下,沈北很值得怀疑。”
牧羊人殷洪眯着眼睛:“如果沈北不主动说,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是的,唯一看过七星拳的方明,已经被罗成渊杀了。”
“当作怀疑对象吧。”
此时阴暗中,另一个男子开口,继续说话:“牧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