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这都是有讲究的,跟′药引子'是一个理儿。”
张少夫人点点头,忍着尴尬上前:“公爹,婆母,能不能让我抱抱这孩子?”
花如令和花夫人人老成精,一瞅大儿媳那复杂纠结的神色,心里霎时都明白了,花夫人宽解道:“贞娘,你别发愁,孩子这事急不得,咱们家这么多皮实娃子,前几年天天泼猴一样,搅扰得我跟你爹头疼,现下好不容易清静一段,正是求之不得。”
话虽是这么说,奈何大少夫人自小读多了四书五经,谨守三纲五常,偏她身子柔弱,性情也有些多愁善感,家里人越是通情达理,大少夫人越是歉疚。
大郎君夫妇成婚两载,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眼看得花大郎又要进京赶考。此一去,诸事未定,不便带家眷,若是顺利,自然杏榜在望,继而金榜题名,花大郎少不得留在京城应酬,一来二去,大少夫人少说要虚度几个月光阴,心里当然发急。
顾白月听不懂大人们话中深意,只是觉得大少夫人柳眉细眼,香腮胜雪,瞧着温柔可亲,但眼眸里蓄着一汪泪,看着怪可怜。
唉,她要抱自己,那就给她抱抱好了。
孩子伸开软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地说:“漂亮姐姐,你也想要抱阿月吗?那你记得轻一点,不要摔到我哦。”大少夫人被孩子抱了个满怀,体味着新奇又陌生的感觉,连忙保证:“你放心,我学了许多抱孩子的方法,绝对不会摔到你的。”
顾白月乐淘淘地说:“漂亮姐姐,你好香啊,比桂花糕还香哩,阿月好喜欢你哦。”
大少夫人有些失神,怔愣愣地问:“真的吗?小孩子会喜欢我吗?那怎么没有小孩子愿意选我……选我做娘亲呢?”
花大郎听到这话,面色黯然,他心底始终存着一个疑影儿,觉得是自己当年大病,伤了本元,奈何请了许多郎中,都说他身体健康无碍,只好再寻更高明的杏林圣手。见到大少夫人伤心,顾白月小大人一般哄她:“小孩子当然喜欢你啊。”
大少夫人忍不住破涕为笑,噗嗤一乐:“这孩子嘴巴真甜。”
顾白月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真的真的,小孩子喜欢漂亮姐姐,不然他为什么待在你肚子里,跟我们玩捉迷藏呢?”
大少夫人呆住了:“什么?”
顾青霜走了过来,两妯娌和和气气地叙话,“大嫂,这孩子爱胡说八道,要是有什么冒失冲撞的,您别往心里去。”
这么一打岔,大少夫人也就忘记细究顾白月话中深意,笑道:“哪里的话,阿月跟观音座下的小仙童似的,多讨喜啊。”
小仙童?
花满楼捏了捏阿月的小鼻子:嘿,还真挺像。春光融融,百花争艳。
花满楼正在院子里练习拳脚功夫,花家极为重视儿子们的教育问题,除了讲解孔孟之道的老夫子外,还有专门传授功夫的武学师傅。
他小小年纪,已经初窥门径,习得一些基本功了,马步扎得结结实实,拳头也挥得有模有样,并非软绵绵的花架子。
顾白月捧着一个大包子,乖噜噜地坐在台阶上,啊呜一口咬掉,语调软萌地说道:“七童哥哥好厉害!”正在此时,附近围墙上忽然飘下一抹红云,有人裹着红披风,兜头罩脸地溜进来,抱起顾白月,将她举在头顶,转身就跑。
顾白月懵头懵脑:“咦?”
不好啦,有人偷小孩啦!
花满楼快步追来,利用地形优势,抄近路抢先拦截,趁其不意,直攻对方下盘,肃着一张俊秀脸庞警告道:“放下阿月妹妹!”
红衣服小鬼跳脚,双足踢踢踏踏,躲避花满楼的攻击,两个小孩子斗得有来有往,难分上下。顾白月骑在小偷肩膀,小身板颠得一抖一抖的,非但不知道害怕,还觉出趣味儿,拍着巴掌欢呼:“再来再来,真好玩!”
红衣服小鬼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故意吓唬道:“别动,再动把你丢出去。”
花满楼听出他的声音,“陆小凤?”
披风下传来小男孩夹着嗓子,怪腔怪调地声音:“谁是陆小凤,我既不认识陆小凤,也不认识陆小龙陆小虎!”红色披风被人一把扯掉,顾白月揪着陆小凤两只小耳朵,仿佛在驾驭一匹小红马,歪下头看他。一双明灿灿的水润眼睛俯视下来,颠倒着与自己对望。那小孩儿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蓦然笑开,惊喜道:“陆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