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相对论
虽然不知道江驿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但言亭觉得程秋来应该是知道的,不然她不会那么淡定。他们之间应该也没有爆发什么矛盾,因为她还会冲他笑。
现在的江驿单看外表已经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从前的他自己往那一站就能吓跑一众混混,现在斯文的连张超群都敢给他两拳。
若说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突然发生变化,可在他印象中程秋来分明还是七年前的模样,温柔恬静,与世无争。当晚,江驿在二楼留宿。
言亭久违地失眠了。
以他的睡眠为代价,森也重新热闹了起来,江驿一回来就霸占了那个属于他的沙发,一有空就拿个平板坐那画图,言亭打扫卫生时偷偷看过一眼,都是一些纹身设计图纸,江驿绘画功底堪称一流,无论客户要求多复杂的设计图案,在他手中也能具象成令人惊叹的作品。江驿在森也连续住了一周。
平时待在各自房间没有交集还好,白天在一楼共处,气氛就显得格外诡异,言亭是从不主动跟他说话的,偏偏江驿也一改往日一定要跟他贫两句嘴的性子,对他不发一言。他们二人当彼此是空气,似乎只有程秋来才能同时看见他们两个。
言亭隐隐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平静不对劲,却也毫无头绪。
半夜,他突然口渴的厉害,蹑手蹑脚跑到二楼厨房,打开冰箱从里边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一口气喝掉半瓶,凉水冰川似地贯穿整个身体,口干舌燥的症状总算得到缓解。关上冰箱回头准备上楼,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笑吟吟地眼睛。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期待?友善?赞赏?亦或仁慈的像在看自己最寄予厚望的晚辈。
之前的敌意和警惕去哪里了。
言亭对他对视了几秒,转身准备上楼。
“亭亭。"江驿忽然叫住他,笑道:“这么久不见,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言亭:“…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江驿皱眉:“不帅吗?我觉得挺好的。”
言亭不得不承认,江驿现在的形象确实比之前顺眼多了,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以现在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至于对他存有那么多年的偏见。
言亭扬了扬唇角:“比起我还差点。”
“你小子。“江驿啼笑皆非,尴尬地挠了挠头,“自信是好事,但对长辈,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回来?还是,她告诉你了?″江驿试探地问。
言亭:“跟我没关系。”
江驿忽然笑了道:“哈?跟你没关系?你不是一直很想代替我吗?我离开了这么久,你成功了没有?”就是这副挑衅的嘴脸,熟悉的感觉瞬间又回来了,他对程秋来的那种妄念从来只敢埋在心底,怎容他三番五次当笑话似地拿出来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言亭觉得江驿这次回来,是要彻底赶他走的,即使距程秋来口中的三年期限还差两年,但就凭现在的江驿,他总会有办法。
“乖孩子,别这么看哥哥。“江驿见他恼火,嗤笑一声:“我现在,不是你的敌人。”
“我只想,祝你成功。“说完,江驿退回卧室门口,回头看了眼尚在熟睡的程秋来和一床狼藉,又回头看了眼言亭,对他比口型道:“晚安。”
言亭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不是敌人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来,他们明明一直都是对方潜意识里的敌人。尤其目前他仍跟程秋来延续着亲密关系,又怎能容忍他在她身边继续待下去。
某个平平无奇的日子,江驿又悄悄离开了。程秋来仍然表现的很淡定,坐在柜台后品着白掌柜送来的初春新芽。
很快,言亭开学了。
因为三年之约的存在,周五放学他很少再跟张超群等人鬼混,而是乖乖赶回森也,有单子就接下来,没单子就上楼看书学习,毕竟静远只保高中不保大学,而程秋来曾委婉提过希望他能考上大学。
他从没问过程秋来关于江驿的事,却总能在房子各处找到他曾回来过的痕迹。
走廊上的脚印,烟灰缸里的烟头,冰箱里他最爱的饮料,以及柜台下边项圈位置的变动,他一清二楚。某个周五晚上,他还在自己枕头下边发现了一枚冷银色珍珠款式的舌钉。
他正跟另一个看不见的人在不同时间,以不同方式陪伴着程秋来。
言亭也没有完全抛弃自己的社交,偶尔也会与朋友们小聚一下,在烧烤摊,台球厅肆意笑上一笑。吃饱喝足后,张超群忽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问谁手头宽裕,想借钱。
起初还以为是他在外边惹了事,细问才知道,他是准备跟几个社会朋友合伙做生意,目前门市已经租好了,就差机器进场,而购买机器则差点资金。
武靖和惊叹道:“可以啊张超群,你都要当老板了?你开的什么店啊,之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过。”齐佑宁感到疑惑:“你是只投资吗?开店需要人看着吧,你不上学啦?”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题实在无法一下子解答,张超群借着酒劲忽然摆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气势,“走!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我的店!”
张超群选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