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的叮嘱几句后离去。
再怎么试图和宜真打好关系,他也是要自身颜面的!!!
等人走了,宜真才放下手中的杂记,抬手按了按鬓角,微微扯了扯一边的嘴角,露出些许不耐。
真是,烦透了。
如今两位主子闹得僵,每每两人相处的时候,屋内丫鬟都大气不敢喘,如今见着宋简之走了,才心下一松,却又难免担忧。
宜真没受到影响,继续翻看杂记。
屋内丫鬟不敢打扰,都退到了外间。
夏花左右看了眼,问夏叶,“你看到阿竹了吗?”
夏叶茫然摇头。
夏花心里嫌弃她傻乎乎的,心里琢磨着,阿竹应当是与那些夫人留下的人说话去了,想着她立即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日表现的如何。
应当没做多余的事情,她这才放下心。
这半日的颠簸,宜真也有些累了,看了会儿书就吩咐人伺候洗漱,之后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亲笔写了问安的帖子,呈往皇宫,请求觐见皇后娘娘。
宫中当天就有回复,允她明日入宫觐见。
有幸有乐立即忙活起来,开始准备她入宫的穿着,边笑道,“这是娘娘一直记挂着您呢。”
不然寻常人家,哪会定下这么快的日子。
宜真不由笑起。
第二日一早,她穿戴整齐,往宫中去了。
几日不见,宜真见了皇后不由欢喜,先是认真谢谢娘娘赐予的庄子,而后说起这些时日出宫后的日子。
皇后听得认真,知道她给宋简之脸色看,反倒笑了。
“管他如何,你只管把自己的日子过开心了,我看宋家谁还敢给你脸色看。”她道。
宜真忍不住一笑,一段时日相处,她隐约能看出来,皇后看着规矩守礼,其实骨子里颇有几分反骨。她有时想,大抵是皇后在宫中日子过得拘束,所以才会如此。
若非察觉到这一点,她今日也不会这样说。
宜真笑着,轻声说,“我也是狐假虎威,借了娘娘的势。娘娘不教训我就好。”
“做什么要教训你,我的势,给你借。”
“娘娘。”宜真眼睛晶亮,声音满是惊喜,还带着点撒娇的意思。
宜真在时不觉得,等她出宫去了,少了那个每日读游记的人,皇后娘娘倒也有些惦记了,所以今日见着人,她是真的高兴,精神都好了不少。
皇帝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脚下一顿,心里也为之开怀。
宜真慌忙见礼,见着皇帝自然而然同皇后坐在一处,说起了话,便也安静听着,心里打算这便告退,谁知陛下痛皇后说了几句话后,就叫了她一声,道:
“宜真丫头,怎么今日才来,皇后喜欢你,以后没事多进宫来陪陪皇后。”
宜真忙起身,恭敬应是,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笑来。
有皇上这句话,她便可常常来看皇后,谁也说不出什么了。这样的好事,她自然是愿意的。
之后陛下开口,又留了宜真在宫中用午膳,之后她才告退出宫。
回府后,得知她被陛下留下用膳,廖氏母子心中作何感想,宜真暂且不知,先处理了府中这半日攒下的事。
这般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宜真睡前,有安静看会儿书的习惯。
屋内丫鬟都退到了外间,夏花注意着,就见整日都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的阿竹从外面回来,直接去了内间。
宜真翻看着手中的杂记,越翻越觉得有趣,她母家姓徐,本来只是个普通大夫,后来出了一个天资纵横的子弟,入宫当了御医。
杂记就是这位祖宗开始写的。
一开始是他在民间诊治的记录,宜真看了几日,已经看到他入宫了,到这里,杂记可以说是越来越精彩。
看似寻常的案例,若是循着前朝史记去看,便能从里面窥见后宫各位美人皇子的勾心斗角。万般凶险藏于其中,往往杀人于无形,让人心惊。
宜真也看的越发专注,甚至每天还要翻一番前朝史记来对照着看。
“夫人,咱们从长公主府带来的下人总共二十余人,跟您去庄子的有十一人,剩下十五人都留在府里。奴婢问过,这几日出府的有三人,与府外通信的有五人,分别是……与公主府……”
阿竹一一道来,显然对这些陪嫁过来的人熟记于心,姓名家世,与长公主中个人的关系。
宜真手下的书卷停了许久,只是慢慢抚摸着书页,细眉微的蹙起。
她带过来的这些陪嫁都是长公主府的家仆,与府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时根本分辨不清。
“先不要追究这件事了。”宜真说,能悄无声息下这个手的人,定不容小觑,再追查下去,怕是会有危险。
阿竹默默点头。
“看过了吗?”宜真又问。
“看过了,都好着。”阿竹说,而后忍不住轻声问,“夫人早就猜到会有人下手?”
不然也不会在那些书卷拉回来后,就借着分拣的机会,各自分开藏起来,最后送到库房的只有一个空箱子,里面装的是那日宜真从长公主府回来时,吩咐人买的一批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