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如此提防于我。”江辞宁苦笑:“谢先生,你身上.....实在有太多秘密。”.....
“辞宁只是怕一不小心,就窥探到不该窥探的东西。“那燕帝呢?”谢尘安忽然发问。“你与燕帝不过只有几面之缘,为何殿下偏偏对燕帝信赖有加,关怀备至?'
江辞宁哑然。
她和燕帝....
..想起梦中种种零碎片段,江辞宁不知说什么好。她与燕帝,的确相处不多,但因梦中那些记忆残存,她总觉得认识他已有两世之久。
如今燕帝安危不知,她百般试探,又何尝不是因为担忧。江辞宁只能垂眸:“不一样的。”这话却像是激怒了谢尘安,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江辞宁猛然失了支撑,身形一晃,唇色都苍白了三分。谢尘安掌心滚烫,眼神却冰寒:“江辞宁,你究竟知不知道,燕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江辞宁的身体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变得冰凉僵硬。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但是此时,她挣不开了。她只能盯着他开合的双唇。
挖目,形同人彘。
“燕帝此人,幼时克母,其母因他而死,死时被断手足,削耳"他不为母报仇,反而伏低做小,认贼做母,事必躬亲,虚伪至极。
“燕帝为不被太后胁迫,不肯诞下子嗣,用尽手段,杀人无数,手下冤魂累累。
“而如今他为稳皇位,钻营权术,与奸佞同谋,弃无辜百姓于水火
谢尘安唇边带着嘲讽的笑意:“殿下究竟知不知道,你所心系之人,做过多少
不堪之事。
江辞宁的心脏狂跳。
谢尘安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她的耳畔。谢尘安见她一副恍惚的模样,心中钝痛,却又带着恶劣的笑意质问:“江辞宁,你当真认清此人的真面目了?回答他的,是少女轻柔和缓的声音:“燕帝.....不是你说的那样。
谢尘安背脊绷紧,仔细端详着她的表情,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慌乱,亦或厌恶。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看着远方山峦,“谢先生,爹爹在我幼时告诉过我,看一个人,不要用眼睛,而是要用心。谢尘安的脸上浮现出一瞬的茫然。“生在帝王家,又有谁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无愧于心。”“曹家势大,外戚干政,燕帝又是先帝独子,想要撑住偌大一个萧氏江山,自然不易。
“辞宁不懂政事,但也知该杀伐果决时不当心慈手软,该韬光养晦时不该恣意妄为。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方才谢先生所说的种种,辞宁不觉燕帝有错。
谢尘安黢黑眼瞳微微一动,似是盛夏一场瓢泼的雨将至,湖面先起了雾,叫人窥不清他眼底情绪。她声音极轻:“我原本以为,燕帝失踪一事,是由曹家主导,谢先生和你背后的那一方势力推波助澜。“谢先生,在此之前,长宁的确是怀疑过你的。’她笑了笑:“但方才谢先生所言,倒让我打消了怀疑。”“若是谢先生是燕帝的敌人,又怎会痛心于他所经历的种种。"体弱,少时未离开过江淮,是如何同燕帝建立这般深厚情谊的?江辞宁眸中有好奇,也有感叹:“说来神奇,听闻谢先生自幼"不过方才长宁方才说过,知道太多秘密不是一件好事。”江辞宁笑了下,
,偏头看他,带着真挚道:“谢先生,无论如何,辞宁祝你和燕帝所谋之事,尽早成功。谢尘安卸了力般,缓缓松开她的手。江辞宁问:“谢先生,我想下去了。”谢尘安没有动。
有冰凉的雨珠砸了下来。
谢尘安眼睫濡湿,倒像是哭了一样。"谢先生,下雨了。’
他终于拉着她的手,跃下树干。山风拂动两人的衣袍,谢尘安静立不动,眼神复杂看着她。江辞宁道:“谢先生放心,我知道你们这么多秘密,如今怎么都算一条船的人了。
“辞宁必定守口如瓶。”
她略一颔首,率先离开。
山道崎岖,她身形纤瘦,白色裙摆在风中招摇,像是谷底盛开的一朵花。
谢尘安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山风微凉,那些经年累月压抑在心底的往事在此刻似乎乘风之上,随着这摇晃的山风散落在大山深处。他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盈。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手中温软触感尤存。
谢尘安垂下眼眸,轻轻一握。
山中雨落得急,瓢泼大雨落下,谷底的小溪渐渐变得浑浊。众人陆陆续续醒来。
江辞宁已经穿上了晒干的衣裳。谢尘安搓洗得很仔细,
但血迹到底是难清洗,衣袍上留下了-些浅浅的暗色印记,晃眼看去,倒像是故意洇染在衣料上的花纹。因着下雨,也不着急赶路,江辞宁继续躺回围布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那通谈话,她闭上眼时,终于不再是自己挥刀杀人的画面。
江辞宁沉沉睡去,酣甜无梦。
众人歇息了一上午,雨渐渐停了,他们开始赶路。地上泥泞不堪,江辞宁脚上有伤,走得愈发艰难。踩到一块石头的时候,她脚底刺痛,身子偏斜,险些摔倒在地。
背后有人扶住她的胳膊。
是谢尘安。
她正要道谢,谢尘安忽然蹲下身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