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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2 / 4)

耳尖慢慢灼热起来,羞臊之意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谢尘安的声音再度响起:“人,我会帮你救。”“但那封信……”

他停顿片刻,“想清楚之前,殿下便当从未见过。”江辞宁终于没忍住回过头。

光影交错,他抚着戒尺立在不远处,眉眼清寒:“谢某要的,不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江辞宁的背脊一点点绷紧。

直到最后,她垂下眼眸,“长宁明白了。”谢尘安漫不经心道:“距离太子选妃大典,还有一段时日。”

江辞宁眼睫轻颤。

谢尘安凝视着她,许久之后,淡声说:“天色已晚,归寒,送送殿下。”

江辞宁抬起头,诚恳道:“无论如何,长宁替梦影谢过先生。”

谢尘安没有回答。

再停留已经没有意义。

江辞宁拨开苇帘走了出去。

谢尘安握着戒尺,看向她消失的方向。

苇帘摇动,立在桌案边的青年驻足了许久,才折过身,端起桌上酒壶。

他扔掉戒尺,打开酒壶。

酒水清冽回甘,只是入喉辛辣,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谢尘安凝视着壶中晃动的酒水,忽地自嘲一笑。他笑长宁贸然前来,又何尝不是在笑自己。江淮谢氏,提笔写下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自欺欺人?

毕竞这世间,根本没有谢尘安。

是真的在坦坦荡荡为她谋划?还是心心存某些不可示人的……隐秘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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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春夜寒凉,也或许是因为这一晚太过惊心动魄。

回到毓秀宫的时候,江辞宁整个人都在发抖。风荷抱露再度为她备水沐浴。

直到浸在温热的水中,江辞宁才觉得四肢百骸都暖和起来。

她呆呆看着自己被掐出浅浅血印的手。

江辞宁蓦然想起谷中遇险,曾有一个人捧着她的手替她耐心处理伤囗。

“殿下的手可以舞文弄墨,亦可以执枪握剑,却不应为我所伤。”

江辞宁忽然觉得自己极为卑劣。

今日种种……

其实都是她的算计。

她从一开始便猜到,“江淮谢氏”,指的是谢氏的一个普通子弟,而不是谢尘安。

她是故意为之的。

毕竟她知道谢尘安不喜女子触碰,更知道谢尘安与大燕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样一个人,哪怕写下了“江淮谢氏,尚未娶妻”,又岂会随意接纳一个女子的投怀送抱?

她是在赌。

赌他对她的那一点点特别。

赌他……对她的心心软。

她成功了。

可是如今看着布满血印的手掌,江辞宁心中却涌起无尽的悲凉。

若是爹爹还在,绝不会允许她这般投怀送抱,只为算计一个人。

江辞宁忽然觉得很冷。

她缓缓抱住自己的肩膀,慢慢沉到水中。

无论如何,谢尘安既然答应了要帮她救人,定然会做到。

梦影会安然无恙的。

许是今夜太过劳神,浴室中热气缭绕,安神香幽幽弥散,江辞宁一瞬间困倦上涌,不知是何时睡过去的。迷迷糊糊间,江辞宁又开始做梦。

梦中灯火昏黄,她倚在榻上翻看着一本书,目光却悄悄看向桌案旁的青年。

他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一枚半月形玉佩,似在沉思。玉佩时而磕碰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响。

江辞宁隐隐觉得那枚玉佩看上去有些眼熟,但他们之间隔得不算近,江辞宁也看不仔细。

江辞宁又偷瞥了几眼,收敛心心神,继续开始看书。然而一道微沉的声音响起:“你很喜欢这枚玉佩?”江辞宁险些没握稳手中书册。

见她半晌不说话,燕帝语气中难得含了一丝笑意:“你要这皇宫中的任何东西都行,独独这枚玉佩不行。”他似乎也不避讳她,继续说:“这枚玉佩关乎一个秘密。”

他似是叹了一口气:“只可惜,玉佩残缺,那秘密也只能长埋于地底。”

“殿下!"风荷的声音传来。

江辞宁忽然惊醒,旋即剧烈咳嗽起来。

她竟倚着浴桶睡着了,此时呛了水,扑腾着站起身来,好不狼狈。

风荷匆匆扶起她:“殿下!”

抱露忙用干衣裹住江辞宁:“殿下,没事吧?”江辞宁却呆愣愣站在浴桶中,旋即匆匆忙忙要往外跑。抱露大喊:“殿下!先穿好衣裳,小心着凉”片刻之后,江辞宁翻出了陈洲给她的那枚玉令。江辞宁定睛一看,脑子里忽然嗡地一声。

那是他们一家人前往江辞宁娘亲老家祭祖的时候。江辞宁的娘亲也早早失了双亲,于是每一年江啸都会陪着夫人前来祭祖。

枯草连天,风声哀泣。

江啸凝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似在沉思。

江辞宁那时年纪虽小,却也开始明事理,以为爹爹是触景伤情,毕竟爹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双亲。于是她主动去握江啸的手:“爹爹不要伤心,小宁会一直陪着您和娘亲。”

江啸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他一把抱起江辞宁,笑了起来:“好!爹爹和娘亲有我们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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