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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吾道:“那些都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自然不能介入。”

江辞宁仔细看向他,青年鹰眼锐利,面容坚毅,双眸之间却尽是善意,隐隐可见幼时捉弄她的那个小少年的模样。

江辞宁一笑:“知道了,星楚哥。”

陈星楚一愣,别扭道:“成,你去吧!”

他一夹马腹,飞快消失在杂草丛生的小径中。徐步凌无奈扶额:“小宁,这人没给过你好脸色,何必对他那么客气。”

江辞宁拢住袖中玉令。

“你是将军唯一的血脉,将来无论如何,陈叔都希望你平安顺遂。”

“陈叔在此向你许诺,只要你持此玉令,将来无论任何情况,都能号令我手下精锐百人。”

片刻后,江辞宁扬唇道:“总要念在旧日情分。”关系都是需要维护的。

她不怨梦中陈洲未曾出手相救,但如今……梦中早已再无关联之人,表明态度愿作她的依仗。

难道不是一件大好的事么?

江辞宁摸了摸玉令,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今她需要应付的另有旁人。

她忤逆太后的意思,先是擅自拜见舅舅一家,旋即又一夜未归。

风荷她们哪怕有心瞒住消息,但太后在她身边安插有暗卫,只怕是消息早就传到她耳中了。

她收回目光,眸中多了几分冷意:“兄长,我们回去吧。”

大大大

华章宫。

太后眯眼抱着猫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懒洋洋听着手下人的禀报。

“长宁公主一夜未归,她的贴身宫女还妄想替主子欺……

猫儿凄厉地叫了一声,从太后膝头跳了下去。太后脸色冷了下来:“她翅膀当真是硬了。”“背着哀家的意思去见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舅舅也就罢了,还敢夜不归宿,当真是把哀家的教导都忘到脑后去了!”

宫女们霎时跪了一地。

蓉芝姑姑忙道:“太后娘娘,您千万别气着自个。”她轻轻替太后锤起肩膀来:“恕奴婢直言,长宁殿下到底不是正经的公主,您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气坏自己的身体呢?”

太后叹道:“虽非亲生,这些年哀家却也是花了心思在她身上的,为的不就是给霖儿培养一个可心之人。”她冷冷道:“别人的孩子到底是养不熟,近来越发放肆!她也不想想,堂堂公主,夜不归宿成何体统!若是被外人得知,我们皇家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干净了!”蓉芝姑姑替她揉着肩膀:“娘娘息怒,想必长宁公主心中也有数,不敢让此事宣扬开来。”

太后仍不解气:“待她回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她,夜不归宿是去做什么了?!”

跪在地上的暗卫抬头看了一眼太后,欲言又止。蓉芝姑姑瞪他:“有什么话就说!遮遮掩掩的。”暗卫忙磕头道:“回禀太后娘娘,长宁公主是与她那表兄一同回来的。”

“唯当一一”

香几上的茶盏被太后掀翻在地。

“她好大的胆子!”

今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不远处红墙连绵,琉璃金瓦熠熠生辉。

江辞宁的马车缓缓驶向宫门。

风荷在一旁道:“殿下,快到了。”

江辞宁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长街,放下车帘。风荷瞧出她情绪低落,安慰道:“殿下,一个月后便是太子殿下的选妃大典,太子殿下对您那么好,殿下嫁过去之后定能时常出宫。”

江辞宁闻言笑了下:“是啊,总归也不会一直在这宫中。”

马车行至宫门,忽然缓缓停下。

抱露问:“怎么了?”

车夫回头道:“殿下,前面有人正在入宫,劳烦殿下稍微等等。”

这个时候,怎会有人入宫?

江辞宁打起车帘一看,是谢尘安的马车。

进入宫门,需得换轿而行。

抱露搀着江辞宁的手,扶她下马,却见谢尘安负手立在马车旁。

两人自山谷别过,不过两三日。

江辞宁冲他颔首:“学生见过谢先生。”

谢尘安却道:“殿下可知,太后娘娘已然为你的事情动了怒。”

江辞宁垂下眼睫,面色如常道:“学生已有猜测。”“殿下也莫怪我啰嗦。“谢尘安开口道,“如今局面,殿下不若再考虑下卫家。”

江辞宁摇头:“多谢先生的提议,但辞宁已另做打算。”

谢尘安深深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那谢某便拭目以待。”

毓秀宫大门敞开,殿中宫女皆垂眉敛目,大气不敢出。幼安霸占着江辞宁平口里最爱的那张黄花梨木摇椅,正往口中送着枇杷,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孙蔓怡端坐在一旁喝着银耳莲子燕窝粥,笑道:“都说太后娘娘偏宠长宁殿下,看来的确如此,殿下不在宫中,小厨房里却也时时备着新鲜燕窝。”

幼安正在吃枇杷,闻言呸了一口,冷笑:“本宫看她这好日子也算过到头了。”

孙蔓怡放下燕窝粥,“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长宁殿下还未归来,这些风言风语信不得。”

“信不得?皇祖母的人可是亲眼瞧见她与她那表哥夜不归宿,一同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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