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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1 / 2)

江辞宁几乎想要拔腿就跑,却生生忍住,竭力克制住异样,露出一个笑来:“原来是范公子。”

“入夜难眠,便出来走走,不料打搅了范公子,实在是抱歉。”

萧翊道:“姑娘言重了。”

江辞宁道:“范公子既然还有事,那我便先回去了。”

她行了个礼,不等他回应,便扭头匆匆离去。

她足下如风,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忽地撞上一个人。

手中芦苇猛然落地。

江辞宁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轻掩微痛的额头,愕然抬头。

他应当是刚刚沐浴过,墨发未束,一袭玄衣几欲融入暗夜,站在芦苇苍苍间,少了平日里的矜贵自持,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

见她惊惶,谢尘安道:“殿下可有受伤?”

萧翊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江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谢尘安目光微深,落在两人身上,旋即微微笑道:“殿下与公子……原是旧识?”

月色清冷。

谢尘安的玄衣之上覆着浅浅清晖,如同凝结的霜色,衬得他整个人都透出三分冷。

江辞宁撞进那双黢黑如墨的双瞳,表情未变:“先生说笑了,我与范公子乃是第一次见面。”

谢尘安面无表情看着她。

他的瞳色太深,让江辞宁看不透,她后背慢慢绷紧,鼻尖也渗出冷汗。

不。

只要自己不露出破绽,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于是江辞宁微微一笑:“辞宁辗转难眠,故而出来走上一圈,凑巧碰到范公子而已。”

怎料萧翊忽然开口道:“说来凑巧,我与江姑娘虽是初相识,却总觉得熟悉,莫不是我们曾经在何处见过?”

江辞宁心中一凛,望着那张熟悉的鎏金面具,偏偏故作惊讶:“范公子说笑了,我自幼长在宫中,鲜少出宫。”

萧翊眸光微动,颔首:“倒是如此。”

燕帝此人深不可测,自己在梦中与他相处了许久,但却依然摸不透他的性子。

这谢尘安也是个极危险的人物,也不知他在大燕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总之江辞宁一点都不想与两人呆在一起,于是连忙推脱:“夜色已深,辞宁便先同两位告辞了。”

她欠了欠身,不待两人回答,转身便走。

然而她刚迈出两步,身后忽然有人呵道:“小心!”

江辞宁只觉空气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破,险之又险擦着她的鬓角掠过!

她被人扑倒在芦苇丛中,才看到一支冷箭坠落!

江辞宁只呆愣了片刻,立刻抓住那人的衣袖:“先生可有事?!”

谢尘安来不及回答她,再度有冷箭破空而来!

他抓住她的肩膀,将人扣在怀中往旁边一滚,冷呵:“归寒!”

剑芒闪过,芦苇被齐齐斩断!

归寒如鬼魅横空而出,挥落几支暴雨般落下的箭矢,护住萧翊,高呵:“公子快走!”

眼见又是一轮箭羽落下,归寒既要护住萧翊,又要护他们二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江辞宁抓住护在她上方的谢尘安:“谢先生!对方的目标好像是我,我去引开他们!”

谢尘安匆匆看她一眼,问:“还能走么?”

“能的。”

他没给她过多反应的时间,轻轻揽住她的腰,借着归寒的掩护飞掠入芦苇荡之中!

他速度太快,江辞宁只能牢牢抓住他的肩膀,几乎是被半抱着往前走。

芦苇又深又密,枯黄了一整个冬的枝叶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细密的疼意。

哪知下一秒,便有一只大掌护住她的脸颊。

分明是命悬一线的时刻,偏偏江辞宁嗅到他指尖染就的清苦药香。

远处人声传来,灯火也渐渐亮起,想来是谷中之人发现这边的动静了。

月牙湖的尽头是错落的矮崖,现在仍是枯水期,只有一股细细的水流灌入崖底寒潭中。

他们已经逃出去很远,但身后仍有人穷追不舍。

月色被乌云掩映,芦苇荡中鬼影憧憧,两人已近矮崖边。

刀剑寒芒在暗色中闪烁,如同恶鬼獠牙。

谢尘安忽然问她:“殿下可会游水?”

江辞宁刚点了点头,便听他说:“殿下不要怕,若是我们散开,便游水求生,不必管我。”

江辞宁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便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扭头一跳!

风声逆耳,旋即刺骨潭水从四面八方灌入眼鼻,怀中暖意霎时离去,江辞宁某一瞬像是踏入空茫之中,无处着力,脑中亦是一片空白。

她手心空了。

回过神来的一瞬,她猛然睁开眼,看到谢尘安缓缓往水底沉去!

谢尘安玄衣黑发,在幽深的水中如同一滴墨洇开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欺霜赛雪,几乎折射着水底幽幽的光。

“……若是我们散开,便游水求生,不必管我。”

江辞宁此时才明白,他恐怕是根本不会游水的!

眼见着谢尘安离自己越来越远,忽然有一股力量灌入江辞宁的四肢百骸,她双足用力猛地一蹬,反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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