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慕容极说道:“我叫慕容极,高兄。”慕容极抱了抱拳头,简单的行礼。
高俅微微思索,说道:“慕容?姑苏那个慕容吗?”
慕容极又是一怔,有些想不通他是什么意思,“正是。”
得到答案,高俅脸上的笑意更胜,“哈哈,我家先生和您舅舅王大人王诜关系极好,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慕容极呼出一口气,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高俅,这人厉害啊,短时间就疏通了各种人情关系,这可不是知道的多就能做到的。
这人被宋徽宗看中,自然是有本事的。
“高兄好本事啊!”
高俅笑了笑,小声的说到:“有时间我们聚一聚。”见慕容极点头,端着茶壶走开了。
慕容极正打算看书的时候,苏轼突然坐在了慕容极面前,喝了一杯茶,问道,“你是王诜的外甥?”
慕容极恭敬的回道:“正是,苏先生,可是”
苏轼摆一摆手,“没什么,就是问上一问,既然是后辈子弟,那可就要考教一番了。”
慕容极心中明了,大宋的党争严重,为什么这么严重?!
不单单是王安石和司马光的问题,在他们的之前,党争也很严重。
比如吕夷简和欧阳修、范仲淹。新党旧党,变法和守旧争斗不断。
就是大宋这盘根错节的人情关系,儒生的师生关系、出身、立场等等交织了各种派系。
比如苏轼,他爹和他弟弟有一个老师,名叫欧阳修,欧阳修的派系中,是以王安石欧阳和王的关系不睦为接班人培养的。
也就是说,苏轼是王安石的派系,司马光等旧党的政敌。
这也是为什么,苏轼反对新法,王安石气的要死,不断搞他的原因,在他们派系来看,苏轼就是个二五仔。
苏轼复起之后,不被旧党接纳,不单单是他的立场问题,而是新党不容,旧党不容的原因。
你看看他弟弟,官运亨通。
人情关系复杂难辨,慕容极的出身,就决定了他的政治派系,苏轼几番考教下来,也大致明白了慕容极的水平。
“你这学问,可以去考试了,入了国子监,再认真读书,三十岁前,可以中个同进士出身。”
慕容极笑着说道:“先生厚望,还是算了,我就想习武,读书是为了让自己跻身更高的武学层次。”
苏轼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我不强求,开心最重要!”
说着,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
慕容极轻轻的拍了拍一旁的张怀民,轻声问道:“怀民先生,他拉着伱,不让你睡觉,是不是因为他弟弟是宰相?!你不敢削他?”
张怀民扫了一眼苏轼,有些哭笑不得,“你说的对,如果他弟弟现在贬官,我还真想削他。”
慕容极暗道:果然如此。
呼出一口气,看着苏轼也写完了,往前一看,承天寺夜游才写了一半儿。
就喝酒去了。
随后就看见高俅拿起笔来,帮忙补好,润色文字,随后给苏轼看了一眼,被苏轼改了几个字,一篇,就成了。
慕容看的目瞪口呆啊,他实在想象不到,居然还有人能在苏轼的文章上
再次看了一眼高俅,心中想到,如果他能长期跟在苏轼身边,会不会又是一个千古词人?而不是大奸臣?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
缓缓呼出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苏轼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小子,会不会作诗啊?”
慕容极一怔,随后一个古怪的念头浮现出来,问道:“苏先生,你要在承天寺留多久?”
苏轼酒意微醺,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张怀民,“就呆几天,我虽然是个闲职,可也不能玩忽职守啊!”
慕容极笑了笑:“这样吧,苏先生,我如果做出好诗好词来,你就留下教我三个月的学问如何?”
苏轼断然拒绝,“不可能,我还要上值呢”
“苏兄,不忙、不忙,教习晚辈嘛,自然要上点心,公务且不着急”
慕容极看着苏张二人之间古怪的氛围,有些懂了。
在历史上的苏轼,可不是那么讨人嫌的性格,豪放不羁的才是他。可是为什么专门抓着张怀民折磨?
他好像懂了,他记得,苏轼被贬的四年,都是有人盯着的啊,看了一眼张怀民,心中有些懂了。
为什么,他活该啊。
“小兄弟,来,来来,作诗作词你随意。”
张怀民亲热的拉着慕容极来到了书桌前,将笔塞到了他手中。慕容极用笔戳了戳头发,做思考状。
“苏先生,你去过赤壁了吗?”
苏轼一愣,“还没有,过几天去看看。”
没去过好啊,你要去过,我都不知道抄什么。
“咳咳。”
在纸上写下,念奴娇赤壁怀古。
随即笔走龙蛇,一挥而下,行云流水毫不停顿,笑话,当年抄的五百遍作业,可不是白抄的,要不然怎么问候苏家全族呢。
但凡停顿一秒钟,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