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屠小龙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他稍稍喘了口气,这么多人,应该很快就能清理完现场。他只是查看了死因,尸体的姿势都没有动过,等着痕检过来固定证据。
痕检和法医开始干活。
萧景赫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里面有两具尸体,一具白骨化,另外一具就是巨人观,看身形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专杀孩子。
阮晴蹲下看一具白骨,白骨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无法判断死因,她朝屠小龙走去,“屠法医,你查验尸骨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女人和婴儿的?”
屠小龙摇头,“我都看过了,没有。”
怎么会?难道乔漫山说谎?看他的表情不像,还是说当年另有隐情?
阮晴又挨个查了一遍,她查的很仔细,真的没有。她将情况汇报给萧景赫,萧景赫:“慢慢来,总会找到真相。”
东方岩艰难走到地牢门口,亲眼看着阮晴一具具查验尸骨,又看到膨胀到极致的巨人观,脸色发绿,弯下腰,又狂吐起来。
简世国正好拎着尸袋过来,一乐,“实习生,还能坚持不?”
东方岩拼命点头,他才不会输给阮晴。
简世国把尸袋塞到他手里,“拎出去,可别摔坏了,回头家属来了要闹的。”
尸袋的拉链没有都拉上,露出骨头,东方岩看了一眼,胃里又要往上翻,咽了口唾沫,将恶心压下去,拎着尸袋就往外走。
简世国嘿嘿地乐,转头看到正在把尸骨捡到尸袋里的阮晴,暗暗点头,还是小阮能干啊。
尸骨被一一清理出来,摆放在院子里临时清理出来的平地上。
乔北韫站在木漆大门处,他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一个地牢,自记事起,这里就锁着,禁止任何人靠近。每年翻修,只要他一提到这里,父亲就大发雷霆。
他知道这里是家里的禁忌,可没人告诉他是因为什么。他曾经派人暗中调查,结果一无所获。
一具具的尸体并列摆放,乔北韫想过去看,可他不敢迈腿,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身后响起声音,乔北韫回头。乔千峰被人推着过来,他摆摆手,自己推着了轮椅到了乔北韫跟前,他已看到院子里的尸体。
“是你做的吗?”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质问。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乔千峰哼了声,望向站在对面门口的苏晓蕾。
苏晓蕾踉跄着跑了过去,一个个拉开尸袋,既希望看到儿子,又害怕看到儿子。
她完全没有看到白骨的恐惧,一门心思寻找儿子。
萧景赫拎着一个尸袋出来,看到苏晓蕾疯狂的样子,停住了,手下意识收紧。
苏晓蕾似有所觉,缓缓站起,绝望中带着一丝祈求,“是小钰吗?”
萧景赫点点,将尸袋轻轻放在地上。
苏晓蕾的身体晃了晃,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他不会再叫她妈妈了,活波可爱的儿子,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她颓然倒在地上,一步步爬了过去,她的儿子啊,还那么小,就遭了毒手。
“小钰,妈妈来了,妈妈接你回家。”苏晓蕾跪在地上,颤着手,只触碰到了一点点儿子的脸,就缩了回去,冰冷,僵硬,带着寒意。
苏晓蕾捶着胸口痛哭,嘶哑的声音已经发不出,眼泪成河此时成了具象。
乔千峰剧烈咳嗽起来,白发送黑发人,还是隔了一辈的孙子,他恨不得死的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孩子?有什么事冲他来,他老了,活够了!
乔漫山蹲在妻子身侧,扶着她,他看了儿子的脸一眼,就急忙错开。不知道为什么,儿子的脸跟那个婴儿的脸,诡异地重合了。他挽着妻子,“晓蕾,起来。”
苏晓蕾抓住他的肩膀,血红的眼睛里全是恨意,“乔北韫,一定是他,是他杀了小钰!”
“小钰是他弟弟,他不会杀小钰的。”
“他恨小钰,才要杀他!”苏晓蕾推开乔漫山,跑向乔北韫,“乔北韫,我杀了你!”她还穿着晚宴上的晚礼服,踩着高跟鞋,扑进灌木丛里,人跌跌撞撞往前跑。
乔漫山被推的一个趔趄,脚下一软,竟爬不起来了,“萧队长,帮我拦住她!”
不用他说,萧景赫已经叫简世国追出去了,不能在警察的眼眼皮子底下出事。
乔北韫面无表情,他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苏晓蕾,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没有杀乔南钰,可他打算绑架他,撤走了安保,若不是他撤走安保,也许乔南钰不会被杀。
乔北韫闭上眼睛,他有罪。
就在苏晓蕾伸手就要够到乔北韫的时候,一个人拦腰抱住了她,是阮晴!
简世国到底是个男人,又当着家属的面,不好对女人出手。简世国感激地看了阮晴一眼,挡在了乔北韫前面,“杀人偿命,杀死你儿子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要是你死了,你永远不知道是谁杀了你儿子。”
阮晴在她身后道:“乔太太,我们警方会查清楚真相的,你冷静点。”
苏晓蕾根本听不进去,嘶吼道:“我冷静不了!我要他偿命!”
乔北韫绕过简世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