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谁动的手脚
此时的黄守中确实有几分幸灾乐祸,再一次开口道:“齐公公请吧,公主让你进去。刚把黄守中嘲笑一通的人,断不能露怯,因而昂头挺胸的走进屋。朱福宁正坐在其中一个大箱子上翻看着账本,齐源走到不远处躬身见礼道:“公主。'“你与那位杜姑娘不仅仅是在漕运上认识那么简单吧。”朱福宁连头都没抬,一页一页的翻看账本的同时,丢下这句话。
齐源不敢松懈,老实答道:“奴婢和杜姑娘是同乡。”“只是同乡?我在船上时听到你唤她一声雁娘。”朱福宁似是话着家常,然齐源越发不敢松懈,解释道:“再多也不过是年少时的情谊。"这回朱福宁抬头扫过他一眼,“年少时的情谊最是真挚灼热。’齐源已然跪下道:“公主,奴婢与杜姑娘之间一向都是公事公办,绝无半点徇私逾越之处。朱福宁笑了笑,突然将手中的账本丢向齐源道:“看清上面的登记后再同我说说,你有没有半点徇私。”
齐源不敢不听,朱福宁已经将那一页纸折了出来,齐源看到那一页的内容时,脑子飞转。“按你们东厂的规矩,漕运的船只安排谁负责运往各地,都算是多年定下的,你说说看,杜姑娘虽然有些本事,又是怎么能抢了运往京城的几船货?难道还能是以往的官船全出事了?”朱福宁何许人也,捉不到把柄怎么会吱声。
齐源伏身在地,“当时官船慢,宫中要的急,奴婢为免误了差事才会把运输的事情交由杜姑娘。奴婢一片忠心,请公主明鉴。'
可是,齐源又不是没有料到会有被捉到把柄的一天,早想好的借口这就用上了。朱福宁盯着对方,笑着道:“可不是一片忠心吗?事事以宫中为重,以我父皇为重。那你再说说,这丢了一半的朱砂又算怎么回事?这上面的朱砂数量和宫里的对不上。”"此话落下,齐源怔住了,宫中的数量是多少?本能的齐源望向黄守中,黄守中额头汗珠再一次暴落,对于齐源的求助,摇了摇头,盼齐源能懂。
齐源懂与不懂,朱福宁道:“不若你亲口问问他,送到宫里的朱砂几何。怕是他也不知道。
实话,黄守中真是不知道的呢。
是以,共守中瞪了齐源一眼,很是以为齐源有心要坑他。朱福宁于此时道:“不想说实话我不强求,只要将来你别求我。"反正朱福宁早有预料,哪怕是忠于嘉靖的东西两厂和锦衣卫,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绝对的忠诚不存在的,忠于嘉靖和对她忠诚,甚至愿意将一切都披露在她面前,更是两回事。
"下去吧。在我没有看完账本之前,不许打扰。”朱福宁指了那一箱箱的账本,想看完这些账本要费不少的时间,这一点想必齐源能明白的。齐源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只能乖巧应下一声是,退了出去。“账,交给你们看,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朱福宁目送齐源离去,朝黄守中丢下这句话。
黄守中心里再苦,此刻对上朱福宁也只有应下的份。随后,年有余领着紫蔬离开,至于由谁来假扮她,那不是还有个人吗?朱福宁这回不走水路,而走陆路,值得一说的是,她这回扮成小道姑。紫蔬对此比较想问的是,“姑娘为何如此?"像朱福宁这么点大的道姑一出门很容易引人注意的,朱福宁不是不想引人注意吗?“不妨事,咱们试试看,大明有多少人目无王法。”对,朱福宁是故意的,所谓强抢民女的事听多,她倒要看看谁会不长眼的撞在她手里。一个道姑,不清楚底细,朱福宁长像也算在数一数二一例,她很是好奇谁家能送上门让她出出气。
可惜,理想很丰满,等朱福宁到了浙江的地界,愣是没碰上一个不长眼的人,很是让朱福宁惋惜。
紫蔬无法理解朱福宁的惋惜,听着朱福宁的长叹不确定的问:“要不奴婢去弄两个人过来配合公主?,
别管朱福宁有什么样的要求,在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心里,都应该尽可能的满足,不能让朱福宁留有遗憾。
收获朱福宁一瞪。
“无中生有的事,你当我闲?”朱福宁末了补上一句。紫蔬不吱声了,偶尔朱福宁也不是没有做过那什么不合适的事。完了还是寻一句借口,闲的呗。
"浙江的事情多,走,去看看决堤的坝。”朱福宁来了,一路上没遇上意外,那也无妨,该管正事了。
“姑娘,怕是有人看管着。”紫蔬多少也懂点规矩,真要是有什么内情,难不成以为不会有人把守?
"公主出京的事天下皆知,内阁的大人们个个都是人精,糊弄不来。”紫蔬这话音落下,朱福宁没能忍住的问:“你倒也知道。’
没错,倒是都知道。
知道,那么多年来,紫蔬在朱福宁面前半点没露出,似乎好像完全不懂的模样。紫蔬突然不吱声了。
一不小心似乎说多了。那不是该说的?
可沉吟半响后,紫蔬很认真道:“姑娘,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很惨的。”此话落下,似乎在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年以来,她跟在朱福宁的身边,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如今出了宫,倒连内阁大臣的事都有些懂了。朱福宁的心被这一句话压上了千斤重石。
"是啊,无家可归何其惨。怎么就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