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李清所说，从骨相上来看，这两人的容貌的确和月国人不太一样。
倒是，更有些像乾国人。
乾国人的长相，和月国人并不太一样，往往轮廓要更深一些，有些类似于高鼻深目的番邦人，五官却又比番邦人略微柔和一些，算是介于月国人和番邦人之间。
也是因着这一份不同，大部分人还是能看出一些差别的，也许寻常百姓不会太注意，但肖俊安作为一个曾在边关，和乾国军队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将领来说，对于两国人长相上的差异，便格外敏感。
不过，眼下虽然可以基本确定这两人乾国人的身份，却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们是受太子指使的可能。
毕竟太子之前可是和乾国有些合作，虽说乾国眼下内乱，已是自顾不暇，可万一乾国也是打着寻找月国帮忙的主意呢？
这个可能性的确很小，但按照肖俊安向来的谨慎性子，自然还是不会如此轻易的下结论。
如果这两人不是太子的人，那情况似乎就要更加复杂了。
肖俊安面上掠过几分凝重，转头问恭敬垂首立在身后的属下，“这两人一直都没醒？”
那属下之前便一
直在门口看守两人，闻言，立刻点头，“属下一直守在屋内，这两人的确是一直在昏睡，许是之前属下们用的迷药量有些大了，加上这二人身上又有伤，因此才这般昏睡不醒。”
听说还给用了迷药，肖俊安便不觉得有多奇怪了。
他这些属下用的迷药、毒药还有伤药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出自于苏意晚之手，效果有多好丝毫不用质疑，若是一旦没控制好用药量，这般昏睡六七个时辰，也实属正常。
只是，眼下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暗下去了，虽说离宵禁的时辰还早，却也不宜在这里耽搁太久，否则回去的时候，怕也会有些小麻烦，还是尽快弄清楚这两人的身份才好。
他想了想，吩咐那手下，“去打盆冷水来。”
既然自然醒不过来，冷水一浇，人多半也就直接醒了，这一招从前在军营对付奸细可是屡试不爽，反正对于敌人，也不需要什么无谓的仁慈。
那手下领命而去，很快便端了大半盆冷水进来，径直走向床边，解开蒙在二人眼睛上的布条，再端起水盆，也不需肖俊安再吩咐，直接便把盆端到胸前，手腕一翻，盆中的人“
哗”的一下浇了下去，床上原本昏睡不醒的两人，模样顿时变得更加狼狈，满头满脸都是水，上身衣服也湿哒哒的顺着床沿往下淌水。
“咳、咳咳——”
那两人都是一哆嗦，很快咳嗽着睁开了眼睛。
外侧那人一偏头，正好看到屋内站着的三人，视线在肖俊安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脸色顿时变得更加惨白，活像是白日里见了鬼一般，惊惧又恐慌。
从他这副反应来看，肖俊安不用猜也知道，对方这显然是认出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遮遮掩掩，反正没准备放这两人离开，他们认不认得出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那两人似乎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神情才会那般的慌张。
跟在肖俊安身后的李清，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两人的模样，确定自己应当并未见过他们，正失望间，抬头正好对上肖俊安偏头递过来的眼神，靠着多年的默契，很快领会到了肖俊安的意思，立马抬脚上前。
站在床边，打量了一会儿因为挣扎不了，已经一脸绝望躺在那里默不作声的两人，李清这才开口：“老实交代吧，你们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
出现在那里。”
李清的语气有些严厉，带着一贯审问奸细的强势味道，“你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不用我说你们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我劝你们还是想好了再回话，否则——”
李清冷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用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两人，威胁之意相当明显。
不过，这两人显然也是经历过训练的，虽然刚才醒过来的时候，被眼前的状况弄得有些恐慌，加上被肖俊安的身份着实有些刺激到了，不过这会儿也差不多缓过神来，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利落交待。
半炷香时间过去，那两人依旧是咬紧了牙关，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对于审讯这种事也算是颇有经验的李清，自然不至于这点儿耐心也没有，转头看了眼肖俊安，见他点了点头，便立刻叫人进来，把床上的其中一人抬了出去，换到另一个房间里。
分开审问，比起两个人一起审问就要容易许多了，而且也更能避免两人说谎的可能性。
毕竟这二人没有时间提前串通什么，一旦撒谎，也要担心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和对方冲突，自然不敢随意乱说。
若是谁也不肯交待，随便
炸一下，效果应该也会不错。
一开始，这两人还谁也不肯开口，不过肖俊安的手下也都不是蠢人，一通威逼利诱之下，又使了些手段，其中一人很快便坚持不住，断断续续交待起来。
审问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只要撕开了一个口子，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接下来劈里啪啦就都问出来了。
最终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二人便把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