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他发怒,那侍卫吓得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知道光是告罪必然没用,侍卫又赶忙道:“一些具体内情,属下确实写的不甚清楚,不敢对殿下有丝毫隐瞒。”
“但……但,想必纪大人这封信里,一定向殿下上报了具体原因。”
勉强说了这么一句,侍卫再次用力磕头,心里却是把这位纪大人也给恨上了。
他原本以为这次纪大人派自己来京城送信,那是想给自己一个在太子殿下面前露脸的机会,自己若是表现的好了,得到太子殿下的赏识,被提拔也是有可能的。
可谁能想到,自己这哪里是在太子面前露脸,分明就是往刀刃上撞!
看来纪大人根本不是要帮他,完完全全就是在害他!
显然,太子比传说中的那般更加冷酷无情,性格暴戾,与其指望在太子面前得脸,宁愿一辈子都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侍卫。
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也随时有丢命的风险,却也比现在这情况好得多!
太子自然不关心这么一个小侍卫怎么想,怎么看待自己,见他这般诚惶诚恐的模样,才勉强压下了火气
,没有让人把他拉下去处置。
不过,太子也没让他起来,任由他一直这么磕头,伸手又拿起了桌上拆了一半的信封。
这一次,他干脆利落撕开了信封,取出信件一目十行,略过那些关心他身体,请罪之类的废话,很快便大致看完了信上的内容。
肖俊和用力咬了咬牙,狠狠把信纸拍在桌上,“一群废物!”
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儿粗气,肖俊和才磨着后槽牙又抓起了信,这一次,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脸色却是比刚才更差了几分。
“孤养你们这些人,还不如养几条狗有用!”
肖俊和表情扭曲,说出的话更是丝毫不留情面,“至少狗能咬人,你们呢?”
“不过是一个肖俊安,一天丧家之犬而已,你们连他都收拾不了,还能干什么!”
侍卫早料到他会发火,却不知道会是这么大的火气,当即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连磕头都给忘了,只垂头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至于立在肖俊和身后的小太监,更是眼观鼻口观心,呼吸的频率都放缓了许多,无声无息的模样简直不像个活人。
好一会儿,肖俊和大约是缓解了一些怒火
,这才再次开口,“孤问你话呢,哑巴了?”
说完,也不等侍卫回话,他便冷笑一声,“既然想当哑巴,孤就成全你。”
“来人,把人给孤带下去,舌头拔了!”
肖俊和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片刻之后,门被推开,四个腰间别着刀的侍卫走了进来,朝着肖俊和一拱手,便七手八脚把地上跪着的人给控制住。
那侍卫整个人被往后拖,原本僵硬住的思绪才猛地反应过来,耳边回想着肖俊和方才那道命令,险些被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殿下,太子殿下饶命!”
侍卫嗓子喊破了音,面上眼泪鼻涕混作一团,好不狼狈,仍旧声嘶力竭,“太子殿下饶命,属下、属下还有话说!”
直到这时,坐在桌后的肖俊和才不紧不慢抬起头来,朝着已经走到门外的四个侍卫抬了抬手,示意他们把人放下。
“说吧。”
肖俊和面容冷淡,似乎并不太对此感兴趣,那侍卫见状,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往下坠。
再一看立在自己身旁,尚且不曾离去的四个侍卫,显然一副随时待命的模样,心更是直接坠到了谷底。
与此同时,大约是求
生的本能,侍卫那原本并不算特别灵光的脑子,却是飞速转动了起来。
他想肖俊和发怒的原因,想事情失败的原因,想弥补的办法,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无声落在跪地的大腿上,晕湿了一小片布料。
然而此时,他还哪里顾得上这个,只竭尽心力的想着,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继续求饶,只要太子一时心软,放过自己?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条,他必须向太子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
自己活着,一定能创造出比死了让太子泄愤的更大价值!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这条命!
想通了这一点,侍卫深吸一口气,也不敢再继续耽搁,连忙开口:“回殿下,属下在云城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安王他,对云城的一位苏姑娘情根深种,还与她订了婚。”
这一点自然不是什么秘密,即便肖俊和身在京城,也早有手下把这个消息报给了他。
因此,听到这话的肖俊和自然不满意,同时更加觉得自己不该浪费时间,听这侍卫说话就是个错误,抬眼便打算使眼色,让人把他带下去。
好在侍卫再次开口的速度很快,赶在肖俊和还没来得及使眼色的时候,便飞快道:“这件事情,殿下您必定也是知道的,先前纪大人则曾派人跟踪那位苏姑娘,想着从苏姑娘那边下手,扰乱安王的思绪。”
“只是这苏姑娘不止医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