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疑惑,苏意晚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不紧不慢走到年轻男人旁边,这才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是来找我的?”
那年轻男人听见声音,立马起身转过来看向苏意晚,嘴角带着几分温和笑意,“正是。”
苏意晚挑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和公子应当并不相识,不知公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她说完,对面的年轻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姑娘记得不错,我与姑娘并不相识,只是方才在街上偶然抓到了一个小贼,从他身上搜到了这个。”
年轻男人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浅绿色荷包,上面绣的蔷薇花枝格外秀丽,苏意晚几乎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正是之前洪薇丢的那只荷包。
她以为这荷包定然是找不回来了,哪里会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而且还是好心人主动送上门来,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吧?
苏意晚倒是没有把心中的怀疑表露出来,只淡笑着道了谢,这才接过荷包,“这荷包正是我朋友丢的那一个,还要多谢公子帮忙送回来了。”
“原是姑娘朋友的东西。”男子笑着摇头,“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说来,还是那贼人说,这荷包的主人是个姑娘,且应当并不是本地人,我这才找到客栈来的。”
他这么一解释,苏意晚心中的怀疑才略淡了几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之前那小偷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偷走荷包,固然有她们当时走神的缘故,却也离不开他那熟练的技术,明显是个惯犯了。
而这种惯犯,对于镇上的环境,包括镇上的常驻民应当都十分清楚,看出她们不是本地人倒也不奇怪,加上镇上就这么一家客栈,年轻男人找到这里倒也合乎情理。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伙计形容的,怎么伙计偏偏就认为,他要找的人是自己呢?
这个问题自然就更不好问出来了,苏意晚朝他笑笑,又再三道谢,让伙计把洪薇给叫了下来。
毕竟这荷包是她的东西,里头具体有多少银子,有没有其他东西,苏意晚也不清楚,而且洪薇作为失主,自然也会想要当面感谢一下恩人。
听说自己的荷包竟找到了,洪薇果然很是惊喜,姿态完全不似平时那般静若处子淑女模样,几乎是小跑着从楼上下来。
“阿薇,就是这位公子帮忙,把
你的钱袋送回来了。”苏意晚转头跟洪薇介绍,又把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用眼神示意她打开查看。
洪薇闻言,急忙朝着年轻男人道谢,而后欢欢喜喜的打开荷包,颇有些激动道:“太好了,钱一点儿都没少!”
失而复得的喜悦占据了心头,洪薇对年轻男人愈发感激,不由得问道:“此番多亏了公子仗义相助,我才能找回钱袋,不知公子可方便告知姓名?”
承了这样大的人情,若是没有一点儿报答,洪薇自己心里都觉得实在过意不去。
看这位公子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若是自己直接拿出一半银子作为答谢,反倒像是侮辱人似的。
毕竟人家若当真贪财,大可以自己把荷包留下,又不会有人知道,何必这样特地送上门来?
心中转过这番念头,洪薇目光中的感激之情愈发真诚,倒让那年轻公子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他摸了摸鼻子,才拱手笑道:“姑娘实在不必如此客气,在下楚元洲。”
“楚公子,眼下已快到午时,你若不介意,不如我做东,咱们一起去孙家酒楼用个饭如何?”
洪薇话落,又朝他福了福身
,“楚公子此番帮了我大忙,我也是在不知如何答谢,区区一顿饭,全当是聊表谢意。”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楚元洲自然也不好再推迟,只好笑着应下,又与她客套了一番才罢。
临出门的时候,不知有意无意,楚元洲却是又朝着苏意晚看了一眼。
这孙家酒楼,便是这小镇上最大,也是唯一的酒楼的,其他做吃食行当的铺子,尽是小饭馆小食肆了,规模和孙家酒楼自是完全比不得。
原本苏意晚他们自然不知道这小镇上的情况,还是昨天听那掌柜介绍的,本来几人都没什么兴趣,没想到机缘巧合,这消息当真还派上用场了。
几人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孙家酒楼虽然是镇上最大的酒楼,不过也就只有两层,面积也并不算大,装修半新不旧的,也就勉强看得过眼。
毕竟小镇规模算不得多大,这般条件已经算是不错,几人自然也不会挑剔什么,只互相客气的点了菜,又另外让伙计上了几道拿手菜。
等着上菜的时间,几人顺便聊天,苏意晚也借机,不着痕迹的打探了楚元洲的一些情况。
楚元洲自称是雍州人士,此番之所
以路过这里,是因为打算去云城探亲。
洪薇一听到这话,面上顿时露出几分惊喜来,“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们也正是要回云城去的。”
“不知道楚公子的亲友,住在云城哪里?”洪薇多问了一句,又笑着解释:“说不准楚公子的亲友,正是我们认识的人呢!”
苏意晚也笑着点头,心中却是默默给洪薇比了个大拇指,暗自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