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听到她出声,苏意晚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眼神闪躲着落在桌面的茶杯上,“抱歉,一时走神。”
说完,她才陡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态度,倒是好像显得她心虚一样,于是便转移话题,“对了,昨日酒楼开张,我只顾着忙活厨房里的事情,倒是忘了问,可有发现可疑之人?”
昨天一切都好,除了小小的拜师事件以外,再无任何风波,因此苏意晚自然是知道,多半没什么闹事的人来。
这会儿问问,不过还是为了找个话题而已。
“可疑之人倒是没有。”
君安定定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才又道:“我原以为会有人闹事,不过昨日却是听到一则传言,说是苏式酒楼的东家,和太守府交情匪浅,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我和太守府交情匪浅?”
苏意晚挑了挑眉,着实有些诧异,实在好奇这话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昨日自己到太守府给老夫人针灸,黄管事的确是派人跟踪了,还被自己抓了个现行,这就说明自己和太守府有来往的事,黄管事必然是
要知道的。
毕竟她当时也并未警告跟踪那人,不许说出去。
不过站在黄管事的立场,他实在没有必要,把这个消息大肆宣扬出去,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完全没什么好处,反而是给自己帮了大忙。
有这样一个传言在,那些可能眼红酒楼生意的同行,必然也不敢轻易使什么手段,这对她们来说自然是好事,对于黄管事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这则传言基本不大可能是从黄管事那边传出去的。
如此一来,苏意晚想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太守府那边。
那老夫人昨日言谈间便暗示过苏意晚,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千万不要客气,尽管跟她开口,加上之前太守府的下人去酒楼送礼的时候,又刚好撞见了黄管事带人找麻烦,回去之后,那嬷嬷大大概率会把这事也一并说与老夫人听。
而按照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必然也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因此这消息,多半还是太守府的人故意放出来的,目的便是给自己撑腰。
想明白这一点,苏意晚心中,对于老夫人自然又是多了几分感激。
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暗中不知抵挡
了多少藏在背后的麻烦,苏意晚自然不能仗着之前所谓的救命之恩无动于衷,打定了主意必须要上门亲自道谢一番。
只是现在酒楼刚刚开始,厨房暂时就她一个主厨,她却是暂时抽不开身了,也只能过几日再找机会亲自过去道谢了。
好在三天之后,从云城赶来的两个厨子便也到了。
这两人跟着苏意晚学厨的时间不短,又在云城的酒楼做过近两个月,手艺也算差不离了。
当然,要和苏意晚相比,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如果学做菜那样简单,宋诚也不必拜师学艺,苏意晚也不会说至少两年才能出师那样的话了。
这些人都是重点学习的酒楼主要菜式,味道上能做出苏意晚六七分模样,若说要和厨艺大师相比,那必定是比不了的,不过苏意晚只有一个人,总不可能一个人应付几家酒楼。
大部分食客的味蕾其实并没有那么挑剔,因此也不大吃得出分别,而且苏式酒楼也并非单纯靠菜品的味道取胜,服务和经营模式上,自然也有和其他酒楼不同之处。
因此苏意晚并不怎么担心,因为自己不掌勺,酒楼的客源便尽数流失。
安排好
两人在厨房上工,苏意晚总算是可以暂时抽身,于是便领着杏梅,带上早已置办好的礼物,朝着太守府去了。
那门房早已得了吩咐,一听苏意晚的名字,便直接叫人领了他们进去,径直朝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苏意晚不是第一次来,自然对这里的环境并不陌生,也不像第一次那般频频暗中四处打量,面上表现的一片镇定。
倒是杏梅,虽说已经来过一次,却仍旧对太守府的景致颇为赞叹。
显然老夫人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早就得了吩咐的,一见到苏意晚,个个态度恭敬,分明是把她当做贵客一般对待的。
从踏进了老夫人院子,一路便不知有多少人给苏意晚行礼问安,淡定如苏意晚,都被弄的颇有些不大适应了。
等她见了老夫人,亲口跟对方道谢,老夫人却是一副略有些不快的模样,微微蹙了下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赞同。
“你这丫头,不过这点子小事儿,何必亲自过来道谢,还带了这么多礼物?”
老夫人拉着苏意晚的手,爱怜地抚了抚,“老婆子真心把你当晚辈看待,你若不介意,就当我是你的祖母,往后可再不能这
么见外了。”
老夫人这话说的真心实意,的确没有半分掺假的模样。
对上她带着慈爱的目光,苏意晚几乎是下意识便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上辈子奶奶在她初中的时候去世,在那之前,每一次跟父母回奶奶家,她老人家都会给自己和哥哥准备好多他们爱吃的东西。
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