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们惊讶的反应,苏意晚心情颇为愉悦的点了下头,“这是自然,骗你们做什么?”
“不不不——”
那几个人急得脸都红了,尤其那个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都不敢正眼看苏意晚,一边挠头一边憨憨地道:“我们不是不相信姑娘,绝对不是!”
他们自从离开军队之后,身上就有这样那样的后遗症,受伤严重的,更是一到下雨阴天就伤口疼,连寻常农家汉子都比不了。
就这,也还算好的,至少他们命大活下来了,运气也不算太差,那些缺胳膊断腿的,日子过得可比他们苦多了。
到了那个地步,做什么活也不怎么行,男人饭量又大,家里人都嫌弃是累赘,每个月就只能靠军队的救济金活着。
可事实上,有多少上官都会私下把这笔钱昧下,根本不会发到伤员手里。
哪怕那笔钱对于上官来说不算什么,哪怕那笔钱很有可能是别人的救命银子。
像他们这样,能遇上苏将军的,运气实在是好。
更何况,眼下还有这么好的机会,不仅可以跟着商队出去走南闯北,银钱还那么丰厚,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一群大老爷们红着脸结结巴巴说谢谢,这场面饶是苏意晚心理素质强大,也有些挺不住,然后在表面的冷静还是可以维持。
“既然大家都愿意,待会儿我就给你们仔细看看,伤治好了,商队也好尽快出发。”
燃眉之急是解了,但酒楼的生意想要发展壮大,甚至是更上一层楼,还得靠商队从外地带回来更多的新奇食材,尤其是香料,苏意晚可是惦记很久了。
挨个儿给他们检查完了身体,各自需要如何调理,苏意晚略思量一番,心里也已经有数,想着晚上回去便先把药丸做好,也好早些给他们送过来。
正想事情的苏意晚没发现,那个小伙子看她的眼神愈发害羞。
更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君安,眼神越来越冷,目光落到那小伙子身上时,更是隐隐带了几分杀气。
原本最棘手的人手问题解决了,面前还剩下的麻烦,就是本钱方面的困难了。
苏意晚手里现在也有几千两银子,听起来不是个小数目,但要应付这件事,就远远不够了。
商队到南边要采买,所需要的费用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几千两,恐怕远远不够。
看着自家妹妹皱着眉头,苏意舟随手摆弄了下桌上的茶杯,颇有兴致的开口,“商队从云城出发,总不能空车而去。”
“我听说,南蛮虽然盛产香料,茶叶和布匹却不多,且那边的人不擅烧瓷,商队可以采买些货物带过去卖,回来再采购我们需要的食材。”
这几天,苏意舟忙的早出晚归,自然没少了解这些消息,商队的事情,他心里已经有了基本的打算。
原本愁眉苦脸的苏意晚,听到这话,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但很快,她的眸子又暗了下去,而后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亲哥啊,咱家现在太穷了,几千两银子,采购货物怕是不够吧?”
茶叶、瓷器还行布料,既然是走商,自然不能选品质太差的。
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几千两肯定不够用。
可惜酒楼才刚开没多久,就遇上这种事,若是时间再久一些,手里的银子好歹能宽裕不少。
“银子的问题,晚晚不必忧心。”
苏意舟勾唇笑了笑,一只手在桌面上敲了敲,“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办法?”
苏意
晚实在好奇,难不成,老哥能凭空变出银子不成?
“说起来也不难,只要拉拢一个人投资,银子的问题自然有人解决。”
苏意舟笑得愈发神秘,“晚晚,你觉得秦太守这个人,如何?”
虽然他问的有些突然,但苏意晚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自然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
倘若云城没有他,恐怕早已沦为和他们老家一样的下场,百姓们怎么可能还有平静的日子可过?
听到妹妹对秦太守评价颇高,苏意舟倒也不觉得意外,“秦太守人品应当还算可靠,在这云城的势力威望也颇高,让他入股我们酒楼的生意,的确是一件好事。”
苏意晚有些反应不过来,“哥,你这话题跳转的也太快了,刚刚还说走商队钱不够的事儿,怎么突然又说到秦太守入股咱家酒楼……了?”
话说到这里,苏意晚忽然一拍桌子,“我明白哥你的意思了!”
让秦太守入股苏式酒楼,再把这笔钱拿去给商队用,如此,就相当于是卖掉了酒楼的两成干股。
对此,苏意晚倒是没有多少意见,毕竟利润就算分给秦太守两成,他们也还占了八成。
既拥有
酒楼绝对的话语权,又能多一个太守府做靠山,绝对是一笔不亏的交易。
对于秦太守来说,把一笔日常并不需要的钱换成苏氏酒楼的干股,往后每个月都能有收益,且收益绝对不差,自然也是一个好的投资渠道。
如此一来,也算是妥妥的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