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总管余光一扫,将这些人的神色尽收入眼中,让他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一声。
他的推论和大内侍卫的差不多,只是他更进一步,已经在猜想是谁干的好事。
“这附近爱管闲事,用钩形利刃的…”
尚总管摸索着下巴,却想不到具体的人选。
在这宫里,找几个爱管闲事的可不容易。
要么是刚入宫的小年轻,要么是埋了脖的老东西。
可好巧不巧,这附近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可不算少。
不管是小的还是老的,都愿意往清静的地方钻。
小的要练功,得心无旁骛,与人无患。
老的寻清静,图心安理得,与世无争。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尚总管就想到了好几个嫌疑人。
至于钩形利刃方面,他还真没想到具体的人选。
即便是尚总管,也没有听说这宫里,有谁用这种东西做武器。
“这一天天的,都出来瞎溜达什么啊?”
尚总管没好气的想道,心中已经有了对此事的决断。
明面上,尚总管是宫里仍在活动的太监中,辈分最高之人。
但宫里其实还藏着几个更加可怕的老不死。
这些人已经行将就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等死。
尚总管也无法排除是这些老不死的,谁心血来潮出来给自己找乐子了。
思索着这些问题,他们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景阳宫附近。
“来了!”
李玄远远的就看到有一队人马押着一辆板车靠近。
他定睛一瞧,发现板车上是那些受伤的太监宫女。
而队伍中当先之人竟然又是那個尚总管。
“怎么又是他?”
李玄心虚的把身子猫了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继续盯着。
上一次偷御膳的时候,就是这老头查的,还查到了他们景阳宫来。
这一次倒好,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他这次还带着苦主过来,只怕来者不善啊。”
李玄暗自皱眉,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景阳宫的大门被敲响。
尚总管还是和上一次一样,礼貌的敲着门,不急不躁。
而板车上的那些太监宫女看到了地方,当即更加大声的哀嚎起来,跟马上要死了一样。
尚总管没说话,只是转过头,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
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的哀嚎卡在了嗓子眼里,谁也不敢再吐出来。
尚总管也没跟他们废话,收回目光,继续在门前安静的等待着。
被这么一吓,这些人才知道怕了,不敢再聒噪。
过了片刻,大门被打开。
玉儿一脸淡定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她刚才哄着安康公主上床睡觉了,然后在床边留了一封信,以防自己再也回不来。
玉儿虽然不清楚先前在巷道里发生了什么。
但就怕有的人,一定要她吐出个所以然来。
因此,玉儿表面上看似平静,却已经在心中预料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可即便如此,当她开门看到尚总管时,仍旧不免吃了一惊。
“尚,尚总管?”
“嗯,玉儿姑娘,许久不见了。”
尚总管笑了笑,温和的打了声招呼。
而板车上,有一个胆大的太监指着玉儿,恨声说道:“尚总管,她就是使妖法害我们的妖女!”
尚总管头也没回,随意的挥了挥手。
接着便有花衣太监走上前去,揪住那个太监的衣领,然后啪啪的不断赏着他耳光,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也就吃了七八个巴掌,那太监就把嘴里的所有牙给吐了出来,生生给他疼晕了过去。
见他再也没有了动静,花衣太监才松开了手,冲着尚总管恭敬的弯腰行礼,然后缓缓的退到了一旁。
这一幕,吓呆了所有人。
玉儿,板车上的太监,还有暗中窥探的李玄,都忍不住齐齐咽了口吐沫。
“真狠啊!”
尚总管见重新安静下来,才继续对玉儿说道:“不用害怕,我只是来找你核对一些事情。”
“至于我因何而来,你心中应该有数吧?”
尚总管的眼神渐渐凌厉,玉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她不禁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袖,但仍旧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
尚总管将玉儿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目光转到了板车上,对她问道:“这些人说你偷了他们的银子,还说你用妖法把他们害成现在这般模样。”
“对此,你有什么话说?”
听到自己被如此冤枉,玉儿的心中第一时间就被愤怒和委屈所填满。
明明是他们欺负自己,还抢走了自己的钱,如今却恶人先告状,还找起了她的不是。
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冷宫里的小宫女,玉儿又怎么会当做无事,独自一人咽下所有的苦果。
偌大的皇宫里,没有一个人能给她讨来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