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你,就连我也很清楚的知道父皇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人给找回来,单纯的只是为了怀念自己的女儿吗?你觉得作为一个帝王会有这样的感情?”慕栩对于方埵的质问并没有觉得生气,只是觉得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太过于天真。
他负手而立,走到围栏前,放眼看去,一片荷花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阳光太过于刺眼,导致人的视线都比较恍恍惚惚,心情阴霾至极,他艰难的道:“皇位本就是如此的。”
父皇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给铲平的干干净净,当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肯定是要两败俱伤,恰巧这个时候给了他们一个别的契机,能够尽量的减少损失,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顾阎的出现乃是意料之外的,父皇本意是打算和顾钦联手的,如此一来两全其美,可没想到是瓷儿会和顾阎有了这么一段过往。”
慕栩神色浮动,里面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像是有些懊恼,又像是有些愧疚。
方埵身子僵硬住了,从入宫到现在,他都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企图从太子殿下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帮助,可现如今看来,事情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得多。
儿女情长并比不上家国情怀,他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凡事以忠君报国为先,所以,在这两件事情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方家的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忠君报国。
“牧立我知道你喜欢瓷儿,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不是祁王的出现的话,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成全了你。”慕栩转过头来,眼神特别的坚定,他们两个人从小就是一块儿长大的,可以说得上他是自己的伴读。
方埵因为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缘故,从小就入宫和他这个太子一块儿读书,二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一直到长大之后他也为自己办了许多的事情,他自然不会亏了方埵的。
只是现在的事情比较的复杂,并非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父皇那里也不好交差。
方埵眼神渐渐的变得灰暗了下来,他低垂着眉眼,似乎是在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只是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过于讽刺,“臣明白的!她很喜欢祁王。”
其实就算是两国之间联姻了,也不算是亏待了时辛。
她虽然自己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面前。
毕竟,就算是离开了顾阎,她也舍不得伤害那个人,所以只好伤了她
自己。
时辛是个感情迟钝的人,她一直以来都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哪怕是在控制自己的感情方面也是游刃有余。
可她忘了,很多东西并非是人力所能掌控得住的。
慕栩蹙眉,颇为同情地看着自己这个好兄弟,他走上去叹了一口气,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只要是你喜欢的,以后本宫都会为你指婚。”
“可都不是她。”方埵眼神黯然。
慕栩心情也觉得有些繁杂。
牧立从小到大就长得好看,所以没少招女孩子的喜欢。
哪怕是现在整个上都城,也有不少的姑娘嚷嚷着要嫁给这么一个小将军,只不过他似乎从未对哪个女孩子另眼相看过。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姑娘,偏偏这个姑娘又不是其他的人。
瓷儿现如今是父皇手里面最为重要的一枚棋子,所以并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给了旁人,顾阎已经快要抵达上都城了,不管是对于汴梁而言,对于文武百官而言,对于父皇而言,那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方埵默然,一言不发,就这么魂不守舍的离开了皇宫。
事情一经传播开了之后,大家个个都瞠目结舌。
本以为长公主会被吕家
看上,再不济也会被皇上赐婚给其他的人,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齐那边居然都悄无声息地派人来联姻了,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这样一来的话,两国之间似乎就能悄无声息地避免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战争。
然而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当事人对此毫无想法。
时辛对于自己的这个公主府特别的满意,又大,又自在。
第一个想法就是,金屋藏娇的话似乎都能够藏不少了。
一瞬间就能够明白了那些昏君究竟是为何堕落的。
这搁谁谁不迷糊啊?
好吧……在这一切的前提下,是谁能将她对面的那个人给弄走?
顾阎不骄不躁的待在公主府内,一呆就是两天了,一点即将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而她只好对外宣称,顾阎是她的护卫,白天护命,晚上玩她的那种。
可就算是这样,其他人也不知清,如此一来,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你难道当真不打算离开了?你的人都已经快要来了,到时候你若不出现的话,其他人就不会起疑心嘛?”时辛盘着腿坐在软榻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顾阎掀了掀眼皮子,丹凤眼眯了眯,“你好像很希望本
王离你离得远远的。”
“怎么会呢?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只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你也不想想,万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