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个给给!”井敏明一脸的癫狂,如同一个输红眼的赌徒,竭力的嘶吼着。
井敏明指挥的进攻部队面对的正是鲁西南军分区的新一团,新一团每个步兵班均有一挺轻机枪,重机枪从整编之后的两个连扩编成三个连,足足有27挺重机枪,其中大半是马克沁重机枪。
如此下来,每个驻守的据点均有一挺重机枪充当火力点,加之50小炮以及团部直属的炮兵连作为火力支援。
在增援部队赶到之后,双方一下子从拉锯战转变成了八路军单方面的大屠杀。
在百余名日军组成的督战队的逼压之下,一队队的绥靖军士兵被赶到了河水之中,只能硬着头皮向着对岸的八路军阵地发起进攻,但凡有迟疑者皆被日军当场射杀。
放眼望去,河道中央尸横遍野,血水将低浅的河水染红,后续的绥靖军士兵只能踏着尸体前行,不少绥靖军士兵一息尚存,却被慌不择路的后续进攻部队踩踏而死。
“军座,不能这样下去了,日本人已经杀疯了,完全不把兄弟们当人看啊,这才多大一会的功夫,六路进攻部队已经死伤七百余人,其中死在日本人手中的可不在少数!”三十八师一团团长实在扛不住,换了一身士兵的军装,偷偷摸摸的找到了孙良诚诉苦。
“作为团长,私自脱离战场,井敏明知道了完全可以杀你祭旗立威,到时候就连我都救不了你,还不快滚回去!”孙良诚沉声说道。
“可是,军座......”
“滚!”
一团长无奈咧了咧嘴,转身悄悄的向着前沿阵地奔去。
一旁的赵云祥见状,挥手屏蔽左右之人,忧心的对着孙良诚说道:“军座,他说的有道理啊,再这样下去咱们的本钱可就拼光了,打仗也不是这样打的,这完全是拿兄弟们的人命往上填啊!”
“光着急有用吗,眼下尚在掌控之中的几个直属队,总共有五百多号人,除此之外,你还能联系上的哪支在前线的部队?”孙良诚心里也急,但是作为一军之长,所作所为尽入身边人之眼,表面的功夫还是需要做到位的。
如果说,荒木贞博与黑岛森田之流,是将绥靖军一众官兵当奴才使唤,那到了中泽三夫眼中,这些绥靖军恐怕与路边的野狗无异,从一开始中泽三夫就有着让绥靖军消耗八路军实力的想法。
在战斗开始之前,日军与绥靖军部分部队进行换装,一部分日军乔装成绥靖军,另有一部分绥靖军伪装成日军。
在日军、绥靖军换装之时,绥靖军中低层官兵与上峰失去了联系,趁着这个空当,早已分配好进攻路线的各路日军直接将绥靖军成建制的领走。
孙良诚以及赵云祥不知不觉间失去了与部队的联系,带到反应过来之时,各路进攻部队已经分头奔赴渡河地点,中泽三夫没有将两人软禁,但是两人自此失去了与日本人周旋的本钱。
“那也不能就这样下去啊?”
“哼,我现在倒是想明白了,你说日本人与八路军的这场战斗,最后到底鹿死谁手?”孙良诚反问道。
“这,军座,现今咱们无法全面了解前线战场的实际情况,但是仅从一团的情况来看,八路军在黄河北岸的防线牢不可摧,进攻部队损失惨重,以此可推,其他路乃至日军所属的进攻部队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日本人这回是撞在铁板上了!”赵云祥冷静下来,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不错,周维汉可是个难缠的对手,死在他手里的日军将官都有好几个了,偏偏这伙十六师团的小鬼子不信邪,也不知道原田熊吉这个老鬼子怎么想的,安排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来送死!”孙良诚说道。
“军座,我估摸着,黄河故道同样流经东明境内,三十五师团的日军恐怕现在也没有讨到好处,能强到哪去?论战斗力,这伙十六师团的日军可要强于三十五师团的日军!”赵云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也对,所以不管最后谁胜谁负,三十五师团的日军在兵力上肯定是受到损失,近两年来,日军各师团相继补充新兵,战斗力普遍下降的厉害!”
“如果八路军被剿灭,日军占领区面积扩大,会需要咱们维持当地的治安,如果日本人战败,那更加需要咱们绥靖军来充当门面,有多少损失,咱们就拿回来多少!”孙良诚旋即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悲壮起来:“只是苦了那些在前线作战的兄弟们,不知道战后还能剩下多少人?”
赵云祥听后,嘴巴嗫嚅了两下,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而中泽三夫在综合各路日军汇报的战场情况之后,敏锐的察觉到了上游的八路军战斗力异常强悍,所以特意将集中起来的将近九百名日军,其渡河地点选在了41团的防区内。
话分两头,战场之上,除了拼的是硬实力之外,对于战场信息的侦查同样也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就在日军背后,三十余名侦察连战士在代理连长曹大宝的带领下秘密观察着日军的一举一动。
一名穿着日军军装的侦察连战士悄无声息的溜进一处草沟,为首之人急切的说道:“连长,有情况!”
“快说!”
“我一组奉命潜伏在日军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