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后半夜。
三路纵队在同一时间齐齐对着各自的目标发动攻势,一时间冀鲁豫地区陷入一片战火之中。
当地的老百姓早就见过了此种场面,纷纷禁闭家门或是躲到地窖之中。
内黄、南乐两县一西一东,清丰则是在两县的正南方,周维汉率领的西路纵队从三县交界的三角地带出发。
一团及一个山炮连由内黄、清丰一线出击,四团与另一个山炮连则是从南乐、清丰出击,两路部队将步兵炮、山炮、重机枪配发到连,以连为单位同时南下,对着直南地区进行拉式清剿,随之一起行动的还有直南地区的一些游击队的战士以及当地政府同志充当向导。
周维汉则是亲率侦察连、骑兵连跟着,美曰其名殿后。
高树勋在之前就曾给直南地区的顽军武装下令,愿意舍弃家业的,可往濮县新八军方向汇集。
可惜当地的地主大户大部分都难舍家业,当初为什么跟八路军作对,归根结底还是利益。
一方面担心被高树勋地盘上吞并了手上的人马,加之向来看不起饭都吃不饱,打了三枪就弹尽粮绝的八路军。
另一方面,认为有当地日伪军的支援,八路军绝不可能得逞。
是以,面对高树勋的命令,大多数顽军武装视而不见,应者寥寥。
直南地区的顽军武装并没有严密的组织结构,被高树勋放弃之后,连统一的指挥都没有。
大一点的乡镇,镇上三五家顽军武装勉强将队伍聚在一起,多者达到四五百人,小一点的乡镇则是只有百余人。
至于一般村子的地主,要不是因为搞破坏被之前的八路军,要不则是属于开明绅士。
只有乡镇上的顽军武装因为实力不弱,才侥幸存活了下来。
清丰西南顺河集。
负责对顺河集发起攻击的一团一连,随着一起行动的还有两门82迫击炮。
顺河集的情况实在是出乎一连长的意料“这群顽军脑袋事坏掉了吗,好好的高墙大院不守着,居然在镇子外修建了工事,他们能有多少人,在顺河集四面守着阵地?这不跟窗户纸一样,一捅即破吗?”
一旁的指导员还在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顽军阵地“大多是地主们的看家护院的家丁组成,没上真正上过战场,知道趴在战壕里就不错了,冀鲁豫根据地的主力部队在的时候,他们可敢嚣张?”
“指导员,我从北面发起进攻,你、副指导员、副连长带着三排从东、西、南三面分别布置一个班,进行围堵,十分钟之后,听我这边的炮声!”一连长说道。
指导员听后点了点头,带着三排的战士就走了。
“架炮!”
一连留在北面的六门50迫击炮,两门60迫击炮,两门82迫击炮同时瞄准了对面的顽军阵地。
对面顽军阵地上,
“八路军有炮,有炮!”一声惊呼声在阵地上响起。
一看见对面真有铁家伙,不少顽军下意识的就要往镇子上炮。
带头的顽军头目冲着天空就是一枪“谁他娘的要是敢跑,老子现在就毙了你,你们一家老小就等着饿死吧!”
“你们都想想,贾老爷说了,只要坚守住阵地,每人一百斤白面,两块大洋!”
面对威逼利诱,百余名顽军总算稳住了阵型。
“给我打!”
顽军头目一声令下,噼里啪啦杂乱的枪声不断,其中还夹杂着两挺轻机枪。
只不过一连的炮兵阵地超出了对面的有效射程,又处于一片洼地之中,对面顽军看似声势不小,实则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艹,还他娘的给你们脸了!”一连长估摸了一下时间,当即下令“给我轰!”
“嗵嗵嗵!”第一轮炮弹落在顽军阵地附近,对面顿时升起了阵阵浓烟,枪声也为之一滞。
“都别乱,土八路在虚张声势,他们能有几发炮弹,都稳住,稳住!”顽军头目还在极力弹压队伍。
实际上刚才的第一轮炮弹只能算是试射,并没有对顽军造成太大的伤亡。
紧接着是第二轮炮弹,尤其是几门小炮,一人提溜着小炮,另一人负责携带炮弹,可以随即调换位置。
在经过日军炮兵教员的集中培训之后,打的又准又狠,极其刁钻,哪边枪声密集,炮弹专门往哪打。
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炮弹的杀伤力极容易让刚上战场的新兵心理防线崩溃。
再次对着顽军阵地进行精准轰炸之后,顽军队伍顿时奔溃,无论头目如何呼喊,一个个的撒丫子往镇子上跑。
“号兵,吹冲锋号!”一连长见状大喊道。
随着嘹亮的号声响起,一连百余名战士向着镇子撵去。
逃跑的顽军士兵见状跑的更快了,生怕落到了后面,,一群人乌央乌央从镇子外向着镇上跑去,沿途还将镇子入口的防线冲垮。
“嗨,跑的是真快,到底还是高估了顽军的战斗力!”
单从战斗力来将,一团的任意一个排凭借武器配备都足以击溃顽军武装二三百人,只不过难题是抓俘虏。
顺河集内乱成了一锅粥,顽军士兵四处躲藏,恨不得钻进地缝